至于那些不曾嫌弃的行为,或许也只是刻意伪装出来的不在意而已,或许对方心里还在暗自得意,觉得将自己哄骗到这个地步,会格外有成就感也说不定。

土壤中原本深深扎根的根须们无声动了起来,他一边自嘲自己的愚蠢好骗,一边打算带着本体离开这里。

可某人又过分地伸手勾住了他的一根触须。

那一瞬间,谢云淮所有的动作全都戛然而止。

“小云朵,偷跑后打算去哪儿?”秦扶安指腹轻缓地摩挲过手心中颤动的叶片。

谢云淮僵在原地,原本满心的冷嘲和愤怒,却又如此轻易的在他一句轻飘飘的询问中尽数化作了道不明的委屈。

“不用你管。”他声音绷紧,冷漠道:“我本就不需要被园丁照顾种植,以前没有你,我也一直活着,现在不过是一切回到原状而已。”

与其说是在拒绝秦扶安,不如说是在找借口安慰自己。

可听在秦扶安耳朵里,他原本僵硬冷漠的声音,就全都染上了几分委屈的可怜。

像一只凶巴巴炸毛哈气拒绝人靠近的猫,把人赶走后又会躲在角落里,偷偷羡慕别的小猫能被领养带走。

所以一边说着拒绝的话,实际上却乖乖被他握在手里一动也没动。

秦扶安忽而就生出许多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