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我不知道?

钟昊一哽,不可思议地反问:“你就没看到他临走前踹的那一脚吗?暗示的都这么明显了!”

郭术霖茫然挠头:“那不是不想让这些村民看到,所以才故意关上的吗??”

钟昊:“……”

他收回手,面无表情地走进庙宇。

李福标走到郭术霖身边,也跟着抬手拍拍他,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郭术霖:“???”

不是,你们啥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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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秦扶安一路踩着厚软的纸钱,在那些活死人和活人的追击下,最终来到了熟悉的小破屋前。

他在昨夜熄灭的火堆后面站定。

而他身后,原本紧追不舍的刘老三等人,也在看清他身后的小破屋时,骤然停下了脚步,远远和他对峙起来。

诡村的村长眼睛泛着诡异的青黑,看向秦扶安,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长者的谆谆善诱:“小秦呐,你难道忘了我告诉过你的,这屋子里,住着的小哑巴是个怪物了吗?”

“就算你不敬山神,但也不可被怪物迷了心智,否则你恐怕就要和那些人一样,悄没声儿的死在了哪儿都没人知道。”

“是吗?”秦扶安声音清朗,细听还能从中听出些细微的笑意,他仰头看了眼天空仍旧不曾停歇的黄白纸钱,温声喟叹道:“可为什么,唯独这小怪物的屋子,没有落下这些死人用的纸钱呢?”

在他仰头看天的时候,他身后的屋子里,被称作小怪物的少年,正屈膝坐在小矮墩上,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抬眸安静地倾听着屋外的动静。

而那些原本黏人的触须们,也都乖顺地围绕在他身边,没有一根偷偷溜出去和秦扶安通风报信。

屋外,秦扶安的声音还在继续:“村长,我真心想为你解决问题,可您实在是不地道,和我撒谎也就罢了,从一开始就想要我的命,您这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可真令我伤心呐~”

他似乎真的在控诉,语气里都是被逼无奈的委屈,可谢云淮能够想象到秦扶安说这话时的表情。

一定格外的漫不经心,唇角微勾,凌厉的眉眼间全是嘲讽,生怕听这话的人看不出他表情里的戏谑和挑衅。

轻而易举就能令人恼怒抓狂。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村长的眼珠子都气得凸出来了,却仍旧死死瞪着秦扶安那张格外招摇好看的脸,牙齿咯吱咯吱磨动着,恨不得现在就冲上来将秦扶安给活活咬死。

秦扶安不曾往前一步,诡村的人似乎也不愿靠近半分,于是竟就这样僵持了起来。

而此时,距离天亮还有大概两个小时。

“小秦,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和你无冤无仇的,怎么可能想要骗你害你呢?”村长焦躁地胡言乱语:“山神祭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只要把遗体交给我,山神大人一定不会降罪于你的,我可以亲自送你离开诡村!”

“我早就答应了啊。”秦扶安无辜摊手:“是你们一言不合就要对我动手的,说好了我只要带着谢云淮一起离开就行,可你们好像很不愿意,既然都骂他是怪物,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带走他呢?”

“他是怪物,还引来了山神的厌弃和诅咒,只要我把他带出诡村,你们不就平安无事了吗?”秦扶安慢条斯理地劝说道:“您看,我多为你们着想?与其打打杀杀,不如做桩交易,我也不会打扰你们的山神祭,甚至就连村里那两人留下来给你们山神当祭品我也没意见,这样一来大家都算是皆大欢喜了不是吗?”

可他一提起谢云淮,对面的村民们就会不自觉绷紧了身体,青黑枯瘦的爪子蠢蠢欲动,似乎要扑过来将他撕烂成无数血肉碎片。

啧,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