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肃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狠话呢。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徐缭跟刘正业,拍戏就是这样的,有时候赶起来昼夜颠倒,加上刘正业喜欢改剧本,有时候突然灵感一动,半夜都要把人喊起来拍一段试试看,剧组是被他折腾习惯了,蒙阳跟关莫磊身体又好,因此中招的才只有忙于工作的徐缭。

其实应肃不太想理他,可徐缭眨巴着眼实在有些可怜,他又不可避免的心软,便坐在床边道:“你要不要玩会儿手机,刚吃了粥跟药,暂时不能立刻睡下去。”

徐缭打了个哈欠,摇摇头道:“我现在就想睡。”

“那你睡吧。”应肃叹了口气,帮他放平了枕头,看着徐缭泥鳅似的滑下去,帮他盖好了被子,冷不防被握住了手。

应肃的手很凉,大概是里里外外跑多了,短时间里暖和不起来,徐缭把热乎乎的脸蛋贴上去,觉得今天的应肃格外好说话,一点儿也不扎心,更不讨嫌。他心里头那么点朦朦胧胧的意思就忍不住钻出苗头来,其实徐缭自个儿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情,说是喜欢应肃,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可说不喜欢,又忍不住在意对方所做的每个细节。

“我没有让汪甜留下来。”徐缭低声道。

“嗯?”应肃一下子抽不开手,问他,“什么?”

徐缭声音还是哑,只是缓和了许多,显得疲惫,他低声道:“之前回来的时候,我觉得很难受,想要个人陪陪我,可是我没有跟汪甜说。这是不是说明,你对我来讲其实是不一样的,对不对?如果只是依赖,谁都可以的。”

应肃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他沉默了半晌,看着幼猫般的徐缭,实在说不出口其他话,态度便松动了些:“大概吧。”

“应肃。”徐缭握着他的手,低着头,又说道,“你可不可以,稍微试试看喜欢我?”

“睡吧。”应肃没回他,只是平静道,“好好休息。”

徐缭有些丧气,哪知应肃又凑过来稍稍亲了下他的额头,缓缓道:“小孩子别整天想这些东西。”

觉得自己男性尊严受到侮辱的徐缭略有些悲愤,瞪大了眼睛去看应肃,可忍不住心花怒放,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先该伸手去摸摸额头上那个亲吻,还是该跳起来指责应肃。

退烧药的药效终于姗姗来迟,直接拍飞徐缭的犹豫不决,把他强行拖进了梦乡。

第二天起来应肃已经不在这儿了,徐缭精神倍爽,半点没见病气,汪甜带着早饭开门进来,稀罕道:“徐老师,你感觉怎么样啊?”

“我觉得我现在能揍趴八个关莫磊。”徐缭舒展开身体,坐在桌前等着吃早饭。

汪甜心中了然:“哦,您病得更重了。”

“……怎么说话的。”徐缭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连带汪甜也笑,他拿着个馒头咬了一口,忽然问道,“哎,应肃呢?他人去哪儿了,不一起吃?”

“肃哥早走了。”汪甜打个哈欠,泪眼汪汪,昨日徐缭突发高烧把她吓坏了,一时处理不来剧组跟徐缭两头,只能打电话请求支援,这会儿还累得要命,“都是我不好,处理不来,肃哥那头还有事呢,是临时抽空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麻烦到他。”

耍完流氓就跑,这都什么人啊!

徐缭很是不忿,又忽生不详预感,急忙掏出手机给应肃发了一条消息:“是我粉丝管你喊爸,你可别真当我是你儿子,你要知道,他们还有喊你哥的。”

应肃优雅矜持,半分钟后回他简洁而有力的答案:滚!

汪甜就坐在边上,徐缭不觉自己发得有什么问题,因此也没避着她,小姑娘今早吃面,筷子刚卷起一团,不知道他们俩打什么哑谜,看着徐缭的手机屏幕就笑了,甜声道:“这辈分可乱,徐老师您知道粉丝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