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缭实打实地翻了个白眼,他埋在应肃颈窝里询问:“我刚刚那句话里头的哪个字给你这样的错觉。”
“两个字都给我这样的感觉。”应肃冷冰冰地回应他。
“那肯定是你神经长歪了。”徐缭闷闷不乐,往应肃颈窝里吹气,吃准了这会儿对方对他无可奈何。
应肃揪着他的脖子,跟提一只猫一样,低声警告:“你是不是想挨揍?”
徐缭往后仰过身去,乖巧地看着他,嘴上仍不老实:“哎呀,你害羞什么嘛,男孩子之间这样很正常的啦。我就抱抱你,又没做别的事,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会对你负责的。”他一身正气,好像真没借着刚刚的机会对应肃做些什么,随即一笑,整个人又不正经了起来,“干嘛,你真要打我啊。”
应肃当然没有打他,只是把他摁在了沙发上,膝头压了过来,贴着徐缭的腿根,让他张也不是,闭也不是,只能仰着头干巴巴地笑着,心想不会真把人给惹毛了吧,不由得心里头一阵后悔。
“车门一开,外面全是记者。”应肃的声音清清冷冷,像是玉石敲击,听不出半分人情味,“司机只要过来拉门,所有人就会看见我们俩这个样子。”
随着他的声音起伏,车也听话地停了下来,徐缭的瞳孔猛然一缩,他伸手揪住应肃的西装,忽然有些慌乱无措了起来,想把人从自己身上蹬下去。
“他们可不会觉得男人之间这样很正常。”
应肃俯身下来,脸凑得极近,因为没有戴眼镜的缘故,他下意识微微眯起了眼睛,看起来愈发难以猜测心意,声音不高不低,平和如机器人一般:“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意味着也许徐缭又要彻底完蛋,意味着他接下来会跟应肃死死捆绑在一起,意味着他的桃色新闻会卖到飞起。
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一一在脑子里回溯,纵然清楚知道应肃绝不会这么对待自己,可恐慌仍然无法彻底阻断。也许是重来一次的缘故,徐缭比过往更恐惧失败,更恐惧自己会走向原本的下场,他在应肃的身下瑟瑟发抖。
“我不玩了!”徐缭踢不开他,心想崔远山这个混球专门骗人,应肃力气哪里小了,也亏得他这时候还能想到这些东西,只得大声叫道,急得满头大汗,“我不玩了!应肃!”
应肃很快就直起身体,松开了手里徐缭的衣襟,对方谨慎地缩起身体,团在沙发边角里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看起来想骂人又不太敢的样子,烟头居然还没掉,黏在嘴唇皮上跟着主人瑟瑟发抖。
他于是忍不住叹气,无可奈何道:“你真是被宠坏了。”
徐缭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他放屁,脸上温顺无比,一句话都不敢说。
“以后不要再做这么不知死活的事了,我不是能陪你玩的人,你根本没准备好应付这样的情况。”应肃皱着眉头抚了抚领带,“当然,不管是我还是别人都是一样的,其他人你更需要注意,没被发现我都随你,但如果在媒体面前捅了篓子,你知道是什么下场,给我省点心。”
徐缭恹恹道:“哦。”
倒是应肃看他这样反倒乐了:“现在知道怕了?”
徐缭心有余悸,他知道错了,可是还敢哔哔,小声嘟囔道:“我就是想开个玩笑,你干嘛吓我。”
“小骗子。”应肃不轻不重地骂了他一句,车子停进了停车场,开车窗看了看后去开了车门,轻描淡写,“你下来吧。”
徐缭气呼呼地走下去,《暗龙》大多戏份都是在燕城拍摄的,因此回公司也倒方便,应肃给他安排了个活动,依旧是跟《艳蝶》有关,他这个男主角久未出现在镜头之下,是该活动活动,免得惹急了媒体将他生吞活剥,近来耍大牌的名声已经不怎么好听了。
柳茜自然是提前飞回来跟他背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