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扫雷,也能防着自己中招。

《剑指肝胆》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可是在圈子里作为演员,姑且不说为人诚信如何,起码的职业道德是底线,有一必有二,口碑一旦差了,接下来的日子也就难走了。

不过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一个一直红不起来,只能接些烂片的演员能遇到这样的好机会,徐缭都不敢说自己抵抗得住诱惑。

不过他相信应肃一定可以。

备受信任的应肃正在……正在跟岳辛杰吵架。

“不行。”

准确来讲,并非是吵架,岳辛杰在崔远山面前还能好商好量的,对上应肃就气场完全被碾压,兔子见着狮子也不外如此,这场对话从一开始就毫无悬念。可出于对自己作品的珍视跟爱护,岳辛杰仍然坚强面对着应肃,试图从渺茫的生机里找到一线希望。

本来是不用找应肃的,不过李松群再度回到剧组拍摄是应肃亲自去与那边沟通交流,所以还得由他再去谈判。

“我不同意。”应肃毫不动容,压根不管跟他试图据理力争到脸红脖子粗的岳辛杰,“拍摄了一大半你跟我说你要临时改稿换掉李松群?你当预算开销是在开玩笑吗?忍不住也要忍,只要李松群还来,就把电影老老实实拍完,除非你愿意垫上本钱。”

岳辛杰猛然站起来,张了张嘴,冲着应肃大嚷道:“可是!可是他压根不关心这个角色,他演不好,好多戏份根本不能过!”

“那就过到他能过为止。”应肃平静而冷淡,轻轻整理了下袖口,“我不管你怎么办,要人我给你人,要钱公司也给了钱,如果事事都要我帮你办妥,不如薪水也由我来收?”

岳辛杰憋了半天,说道:“我可以把改了的稿子给你看,看了你就明白了,少了他不是不能拍,轧戏是他的问题。”

“爆出来就是整个剧组的问题,你要是想《艳蝶》这个项目胎死腹中,我没有意见,还得上款就可以,你大可以拿自己的一辈子玩,我只要收回预算这笔钱。”应肃轻轻敲了敲桌面,藏在镜片后的目光分外冰冷,“他现在还算合作,你要么管得住他,要么忍得下他,自己解决这件事。”

岳辛杰觉得跟应肃无话可说,他又的确没钱,踢走李松群不能他一个人说了算,这些时日砸下去的钱也不能白打水花,一时不由得憋屈又苦闷,陷在座位里没法动弹。

应肃也不理他,见事情谈完,干脆了当地走出会议室去。

那天的戏份拍摄过后,剧组就休息了两日,说是让大家放松放松,别被高强度的工作压垮,实则就是李松群的事没法处理,尽量减少开支。

养母给徐缭新织了毛衣,邮寄到了公司之中,她平日除了工作还有家庭,膝下儿女双全,能抽出给私人空间的时间不多,这件毛衣估摸织了好几个月才成,刚完成就急急忙忙送过来了,颜色是暖黄的毛线,穿起来仿佛一个被吃掉蛋白的蛋黄,好在徐缭才貌双全,完美hold住这件毛衣。

人家像蛋黄,他穿起来像太阳。

人真是奇怪的东西,越想抓紧的东西就流失的越快,徐缭年轻气盛时叛逆到不像话,他不需要那些浅薄虚假的感情,将养母的关怀弃之如履,倘若这爱意不够纯粹热烈,不足以燃烧自我,他便连多看一眼都嫌弃;到如今放宽心怀,对此毫不在意,反倒收获的远胜过以往。

也许世界上的事都是这样的,抓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什么都不期望,什么都不期待,得到的自己从未想过的赠礼,便感觉到高兴起来。

徐缭自己也说不好是哪种更悲惨些。

一无所有的意外礼物,亦或是心怀炽热的筛选,思考这个问题时,徐缭正穿着那件蛋黄太阳毛衣,在阳光房里看书。自仙人球后他又买了一大堆的植物,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