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肃是个很遭人恨的人,记仇、小气、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半点没应叔的委婉客气。”崔远山说道,“最可恨的就是,他大半时候都是对的,所以你无论多不情愿都得听他的话,而且他这样的人,要是出了错,铁定是大麻烦。”
徐缭垂着眼道:“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如果是别人跟徐缭说这些,那么徐缭会觉得对方在炫耀自己有多么了解应肃,可崔远山没这么无聊,他的口吻听起来就像是跟个路人怀念一段过往。
“可应肃是个好人。”崔远山轻声道,“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人珍惜他。”
他看向了徐缭,眼睛有点湿漉漉的,眼瞳润得仿佛能透出色来,像是玻璃珠做的眼睛,装饰在那些精心打扮过的娃娃脸上,看起来很美丽。
“你也很好,你也值得很好的人珍惜你。”
崔远山掏出了钱包,他点出好几张红钞票放在台面上,然后深深出了口气,最后一次笑了笑:“别担心,我什么没有,别人盼都盼不来的东西,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不值得人同情。”他伸出手来摸了摸徐缭的头发,态度很亲昵,却并不暧昧,就像是他也曾跟徐缭一块儿长大,那种两小无猜的亲和。
“别太让着他。”崔远山很快就收回手来,今天见面第一次喊了那个昵称,“小肃有时候也很混球的。”
徐缭只是看着他,忽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