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的当天,应肃掐着他下飞机的准点给徐缭打来了电话,徐缭怕被堵在机场,因此走得飞快,背着包的汪甜几乎跟不上他的长腿,跌跌撞撞地跟在后头。

“应肃。”徐缭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挡在口罩后的脸几乎掩藏不住笑意,“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他想说,我已经想好了,无论能不能造势,我想在七夕那天跟你表白,我们公开吧。

“出事了。”应肃沉沉道,“立刻回公司。”

一腔欣喜若狂瞬间冻结成了寒冰。

“出什么事了。”徐缭问他。

“你回来再说。”应肃很快就挂断了通讯。

坐了好久的飞机,又赶了几个小时的车,等徐缭回到公司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他跟应肃约好在办公室碰头,坐电梯上去后才发现崔远山也在。公司早就换了新地址,应肃的办公室在十六楼,玻璃窗外映出五光十色的世界,装潢十分典雅,远比之前那个大而空得多。

徐缭从门口进去好一会儿,正准备坐下的时候才发现沙发上趴着正在玩游戏的崔远山,于是又硬生生站了起来。

崔远山被吓了一跳,抱怨道:“这里有人啊。”

“……你穿得跟沙发一个色,我哪看得出来。”徐缭心有余悸,他看了看崔远山跟脸色不佳的应肃,忽然小声道,“哎,你惹事了?还是咱们公司要倒闭了?”

“呸。”崔远山晃了晃手,从沙发上爬起来道,“你有大麻烦了。”

徐缭莫名其妙:“我能有什么大事。”

应肃让他们俩都过去,整理好的新闻报纸跟各家言论被塞在文件夹里,平板已开启,浏览器上几十页页面。

新的一年才刚刚开始没多久,韩云迟一语中的,果真出了大事。

最初时并没有任何人将这事放在心上,只当是一场普通的明星夫妻不和,媒体炒了不少热度,却没几个人在乎。徐缭出国之前,这件事都单纯只是一场婚姻事故,而他出国赶通告的这段时间,这件事故上升成了社会事件。

准备离婚的女方爆出男方曾婚内出轨,性侵幼童。

到底是名人,这通爆料一下子引起轩然大波,沸沸扬扬,几乎全是与这类相关的话题,连同不少微博也晒出幼年被性猥亵或是身旁相关的事情,甚至有人开始搜寻公开报道跟立案的性侵儿童案件,数量之大远超出人们的想象,称得上触目惊心,更别提那些没公开的。

这事本来与徐缭理应毫无关系,最多是他没参与批评被说不表态而已。

然而恰巧的是,他跟小燕娇出国赶通告这段时间,不少媒体擦边球炒他们俩的cp,导致这件事一爆发出来,徐缭作为现在极有名的公众人物,毫不意外被拖下了水。其中铁定有浑水摸鱼试图把他踩下去的对手,也不乏为了金钱跟曝光的媒体,简而言之,徐缭现在被搅进去了。

当事人自然已经进了局子,这场轰轰烈烈的离婚案带来的却并不只是离婚这么简单的结局,一些敏感的话题被连根拔除,坦坦荡荡晒在太阳底下,从性侵到恋童到擦边球的相关情况,更甚者有人直接到徐缭底下破口大骂,认定他不出声证实就意味着他的确有这意思。

“纵容恶本身就是在犯恶行!其他人在炒cp难道正主自己不知道避嫌吗?!”

网民们拍着键盘信誓旦旦,迅速换了一幅嘴脸。

应肃揉了揉眉心,出了这样的麻烦,《七日恋歌》那边自然是跟他接洽过了,好在双方都稳得住,徐缭只不过是正主代粉受过――有些甚至还都不是他的粉,白白被拖下水,曲岭月倒是很沉得住气,对这场网络暴力不屑一顾,冷笑处之,只说让应肃不用在意。

“什么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徐缭啧啧有声,摇头晃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