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心薇「自始至终」都反对她口中的相亲?对方是有钱的富家公子不是吗?她「自始至终」都没答应?
他蓦地记起下午她所有的激动嗔怒,她是真的在生气,不是故作娇矜?
是吗?
埋藏他记忆深层一段不愿人知的不愉快过往,让他对汪心薇的「反常」难以置信――有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机会,她连试都不试?
若真是这样,那么下午气冲冲出门的她跑哪儿去?现在都快八点,她没回宜兰的话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她带气的冲出去,不小心发生什么意外吧?
「该死!我在不吉利的瞎猜什么?」心里莫名一揪,他不禁微恼的咕哝。
怎奈胸中就是盘旋著胡乱的不舒服感,他烦躁的踱向窗边,「该死的!我在烦什……」躁念戛然而止,他教窗外路灯下一抹意外落入眼中的身影攫住视线――
「这家伙站在那里干什么?」
没有多想,他转身离开屋里。
屋外路灯下,低头倚著电线杆的汪心薇双手反剪身後,右脚尖无意识的摩挲著地上。
为什么她得待在这里罚站啊?可是……厅里灯火通明,顾靖齐一定在那儿,她实在不想现在进去,免得又胡里胡涂跟他吵起来。
真是的,那是她租的房子耶!为什么她竟离谱得有家归不得?
「讨厌!都是他害的啦!」
「你讨厌的『他』是指我吗?」
再耳熟不过的沉冷浑厚嗓音划入耳畔,汪心薇一惊,猛然抬头,果真就见到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的俊逸冷然面孔。
「你――」惊讶太过,她「你」不出他是怎么突然蹦出来的?
「站这里干么?嫌自己血太多想喂蚊子,还是迷糊得忘了自己的住处怎么走?」
就算她有再多的惊讶,听见他画蛇添足的後两句揶揄调侃,也全被气火取代。「那你又干么杵在这里?吃太饱撑著,还是得了失忆症忘了怎么回屋里?」
该死!「你再说一次看看!」
他凛冽的口气渗入一丝危险,她背脊微冷,却不服输的道:「别用这种危险的语气威胁我!我又没有错,为什么每次都要被你恐吓?我站在这里又碍著你了?是你自己像幽灵鬼魅般突然窜出来……啊――你干什么?!」
没理尖声叫喊的她,顾靖齐一路将这个罗唆的女人扛回屋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
「汪心薇惶恐的直往角落缩退,压根没想到会被顾靖齐抓进他房间。
「告诉你,我受够了喔!从一开始你就诬赖我是绑匪,还怀疑我对尧尧别有居心,然後又老是找我吵架,接著又硬说我装清高、要手段想进富家豪门,再然後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路灯下,莫名其妙的抓我回来……我不记得跟你借过钱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撞过你,你、你究竟想做什么?」她带著惧意,边退边说,难道长得一表人才的他,其实是大色狼?
堵站在门前的顾靖齐,额上青筋隐隐跳动。他半句话都没开口,她竟然就劈哩咱啦的跟他讲一大串?
只见她小嘴一张,又说话了,「告诉你,别以为我是弱女子,要是你想欺负我,就算拚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你给我坐下!」他终於忍不住低喝,他几时要欺负她?
「我偏不!」她拗起性子回赠他,这个时候他还要命令她?
「可恶!」他低咒的往前跨步,她就快绊到地上的行李箱她没看见?
「你别过来……」她一吓,更加仓卒的往後退,怎知後脚跟一绊,她站不稳的就跌坐地上,积淤在胸中的所有委屈、惶怕,以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情绪忽地全部溃决,刹那间化成不争气的眼泪串串滚落。
顾靖齐脚步一滞,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