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3)

我转身就走。这个人……该死的家伙,不管对什么人都坚定地竖起防护墙,没有人能够跃过那道墙,触及他的内心。他其实是个可怜又怯懦的家伙,不敢把真心显露给任何人!

手腕一紧,他从身后牢牢地抓住我。

我轻轻一挣,他随即松手。我没再往前走,却也并不着急回头,背对着他,听着那平缓的呼吸声慢慢粗重起来。

"你以为自己能够撑多久?"我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嘲弄地说,"明明笑得比哭还难看……"

"能撑多久是多久。"声音低沉,极力压抑着悲伤,他在我身后平静地回答,"有那么多人在伤心流泪,已经够了,笑远比哭要难。"

笑远比哭要难……

那么,明明想哭的时候,却还得强迫自己微笑,是为了什么?既然知道难,为什么就不会挑个简单点的方式让自己好过一点?为什么非要自己为难自己?

我不懂,我还是不懂,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处处透着矛盾,为什么总叫人揪心,为什么我难以忘怀那滴如梦如幻的眼泪。

那滴泪,曾经滴落在我的手背,却已似蛊毒般渗进我的心里,总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的痛,他的悲。每每看到他的笑,就浮现出那滴泪。

我慢慢转过身去,他就站在温暖灿烂的阳光下,光芒照人。俊秀的脸庞,醉人的笑容,笑得那么纯真,那么温柔,那么……绝望。

真的很想对他说,刘秀,做人……其实不必那么累!

可话到嘴边仍是咽下,我唯有报以赧颜一笑。他是他,我终归是我,我没有立场来对他指手画脚,他的人生只能由他自己抉择。

"接下来,可已有了打算?"

刘秀微微一顿,估计他没想到我把话题转得那么生硬。他笑了一下,眼波流动,荡漾着脉脉温情:"你放心。"缓了几秒钟,又补了一句,"不会再让悲剧重演,我会尽最大的能力,守护身边的每个人。"

刘秀轻易不做保证,一旦他肯说出口的话,必然一诺千金。只是……他指的每个人,也包括我在内吗?

我希望答案是什么?是,还是不是呢?

3、尊帝

地皇三年十二月底,临近元日,可是南阳郡的气氛却一点都不容乐观,新年的氛围在棘阳更是找不到一丝一毫。

然而就在这等紧要关头,刘縯却下令休卒三日,大飨军士。三日后正是岁末除夕,汉军统分六部,偷偷趁夜袭取蓝乡。

新军十万兵马的粮草辎重皆安置于蓝乡,临近元日,官兵防守松懈,谁都不曾料到几天前还在欢庆新年的汉军会突然夜袭蓝乡。这一仗打得相当漂亮,新军辎重尽数掳获。第二日正是新年的第一天,正月初一,汉军从西南方向攻击甄阜的军队,下江兵则从东南方向攻打梁丘赐的军队。

双方人马在沘水以西展开一场恶战。

中午,梁丘赐的军队首先溃败,甄阜见势不妙,立即拉了人马望风而逃。汉军追到黄淳水边,新军之前为了显示决心自行将桥梁尽毁,这时作茧自缚,反而自尝苦果。河水湍急,新军渡河逃亡,溺死无数。刘縯兄弟率领汉军痛打落水狗,歼灭新军两万余人,河水染赤,梁丘赐与甄阜二人恶有恶报,被刘氏兄弟斩杀。

新朝纳言将军严尤、秩宗将军陈茂听闻十万官兵一战而溃,引兵往宛城撤退。刘縯带兵乘胜追击,在淯阳追上严、陈之军,斩敌三千余人,严尤、陈茂弃军而逃,汉军乘胜北上,包围了南阳郡都宛城。

短短一个月,汉军重新将局势扭转。沘水、淯阳大捷后,汉军军威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