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静静看着她，不说话也不打断她的念叨。

“所以出去药钱以及请人斩猪这些外，最后一共剩了十六两银钱，喏，都在这里。”

说罢，顾秋晚把所有摆出来的银钱又都收进了钱袋，递到卫苳跟前。

卫苳依旧没收。

顾秋晚想了下：“那我帮你收起来吧，放老地方？”

卫苳嗯了一声，看着顾秋晚把衣柜打开，然后从最里面掏出一个破布袋，解开层层系扣后小心翼翼地把钱放进去，然后又一个一个系扣的扣上，最后锁上柜门。

再次回来的时候，乾元的眼神明显变得灼热了许多，脸颊也有些红，顾秋晚还以为她的脚又疼了，忙凑过去掀开虚虚盖着卫苳腿部的被子：“又疼了吗？”

卫苳将人一把扯过，把那小小的手掌握在手心里，放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不疼。”

不知怎么地，顾秋晚有些心疼，看着平日里年轻健康的乾元此刻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她就有些想哭，尤其是在猜到这人是为了什么的时候，心内的愧疚更是深刻。

蹲坐在床侧的小木凳上，顾秋晚回握卫苳的手，说话的生意明显没有了先前数钱的愉悦：“你……以后不要冒险了好不好？我……我很担心。”

坤泽的担心卫苳又如何不知？从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人儿孤身一人上后山到后面全神贯注地记着村医叮嘱的一切养伤注意事项再到冷言冷语的朝自己生气却又在一听到自己喊疼而紧张不已的模样，卫苳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没有多的话能说，卫苳只能点点头应她：“好，我答应你，以后再不冒险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顾秋晚也稍稍安心，她抬头看了一眼卫苳又快速低下头去，像是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一般。

卫苳不解，便直接问道：“秋晚……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我瞧你从刚刚开始就好想有心事一样。”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傍晚顾军所说的话让她满心的羞涩，可现在看来卫苳似乎没有想要挑明的样子，她也有些拿不定这人心底真正的想法了。

“没……”顾秋晚原本想直接敷衍过去，但话到嘴边她还是直接抬起了头，直视着卫苳：“阿苳，你……愿意和我成亲吗？”

和卫苳想象中的满怀浪漫的求亲不同，没有明媚灿烂的阳光，没有色彩缤纷代表着爱意的鲜花，没有精挑细选的礼物，更加没有长长久久的告白，甚至于……那个应该在她温柔目光下而轻轻点头说着好的人此刻却换了个不同的身份……

她在跟自己求婚。

卫苳愣愣的，不知作何反应。

久久未等到回应，顾秋晚有些失望，原本羞红了的脸颊逐渐埋低：“啊……你不愿么？我还以为……还以为……”

说着说着，坤泽的声音里竟惹上了一层哭腔，被握住的手也有想要抽回的意思。

卫苳飘远的思绪终于回笼，她赶紧一把抓住顾秋晚的手腕，握得紧紧的：“我愿，我愿，我怎么会不愿呢？晚儿，你可知道，我做梦都想和你成亲，又岂会不愿意呢？”

一番炽热的告白下，终于敲定了这看似临时的求婚，顾秋晚的脸颊的绯色越来越深，直到那股热意快要将她烧灼后，她才忙不迭地推开了满眼热烈地看着她的乾元，嘴里支支吾吾地念叨道：“答应了就成，我……我去给你盛汤，我熬了猪蹄给你补身子的，你……你也饿了吧。”

说罢，迈着步子就小跑离开了房间。

而此刻，卫苳的肚子应景地发出了“咕咕”的叫声，她揉了揉肚子，倏地一下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