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想到自己才来若榴那几日,也是这般睡不好, 这才缓和了不满坐起身来掀他被子:“那便起来。”
数九寒天掀人棉被, 景煦哆嗦着摸黑起来, 扶着腰背:“倒是苦了你, 不若你给你皇奶奶写信撒撒娇,她那般疼你不准就敲打四哥一顿接了你回去。”
景深倒不是没想过, 可后来还是作罢了, 总得给他父王些颜面罢,于是只在给皇奶奶的信里说了些问候话与平安语。
“你几时走?”
没听他答话反被问几时走的景煦撇撇嘴角,裹紧衣裳:“今儿腊八,我留下讨一碗粥明儿再回京。”
他这回来若榴的时候倒巧, 景深趁机将过年问候亲友的信写好交给景煦交由他捎回去,又将这些日子画好上真的卷《彤云溪岸图》收好给他:“今岁不能一道过年, 也不能替皇奶奶庆生,你将这卷画交给她也算我的心意去了……”
好在明年才是老人家古稀大寿,到那时再尽心备份大礼就是。
景煦拿着画看上几眼, 嗤上一声:“也就你拿得出这东西送人。”他收好画与信问,“怎不见给若极先生的信?”
“若极师父上回回信里说他在山中小居, 若无大事就不必给他写信,书信拜年许不是什么大事罢?”
“……”景煦敲了下他脑袋,逼着人坐下给若极先生写信, 边训其没良心,末了说,“头回不在京中过年,也不见你有半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