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其中一个径直朝这边来,景深认得他,李叔家的儿子阿宝,昨日便是在他家里用的面疙瘩。

阿宝先咧着笑朝夏意道:“小意姐姐,我爹爹明儿要去县城,你有要买的家去了记得说与他。”

“嗯,我省得了。”

阿宝又偏头看眼景深,他脸上还挂着唬人的伤,阿宝便怯生生地问他:“阿深哥,你可认识个会飞的人?”

景深疑惑蹙眉,果真七八岁的孩子最是奇怪的,这又是从哪儿来的话?

阿宝摇摇头,喃喃自语:“不能说不能说……”复又抬头叫易寔,“阿寔哥,时辰到了,我们上路罢。”

易寔:“……”

“阿宝,你从哪儿捡来的胡话?”

“说不得说不得的。”

易寔无奈,朝夏意道了别就领阿宝进学堂,才走了几步又听夏意身后叮嘱他:“可别忘了和小满说!”

“忘不了的。”

待一群人都进了学堂后,桂树下头就只有景深与她两人在了,她依旧好心情地与景深说话。

“既你也醒了,我们就回去罢。”

“嗯。”他应声,而后双手抱于脑后仰头看着树梢山色阔步走去前头。

夏意右手提着提匣,左手提着一捆油纸包,陷入沉思……

来时她只有一个提匣他都热心来帮她提着,回去时候手上分明多了东西他反倒不帮了,不过她也不好意思开口教他帮提,只慢吞吞跟在他身后。

这才几日而已,怎么就想着赖着人让他帮提东西呢,可不能被惯坏了。

***

再回去院里时,景深又闲到不舒坦,坐在石榴树底下想着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时节冷清寂静到秋蝉都泯了声儿,只有夜里能听见几只夜鸣虫的叫声,若是能捉几只来倒挺好的,可惜十六不在跟前,他空叹息声。

叹息声甫落第就见夏意从堂屋出来,手上拿着药瓶儿径直朝他来。

“该擦药了。”

景深这才忆起脸上有伤一事,又想到方才那少年的笑,总算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了……

他臭了臭脸,接过药瓶儿,木塞一取便闻着股浓浓的药味儿,蹙眉问她:“怎今日药味这般重?”

“这可是我特意找来的伤药。”

他转转脑子,他今日一直与她呆在一起的,她得了什么东西他都该知晓才是,待想起那纸包适才恍然:“是那个小少年给你的?”

“嗯,”她点点头,后纠他错,“不过易寔比你还大上一岁呢,才不是小少年。”

“那他比你大上两岁,你怎直唤他大名?”

夏意惑然:“我与他一同顽大的,才不在意称谓。”

景深不语,默默涂起脸上的伤来。

可算知晓什么叫云泥之别了,“我与他一同顽大”几字是云,“你们京城人”几字则就是泥了……果真跟小姑娘住在一处就是烦心,成日来心情起伏不定不提,还总憋屈。

不比他起伏不定与憋屈,夏意始终悠闲自在的很,看景深擦好药后就去小书屋里取了笔墨纸张出来,磨过墨便铺平纸画起凤仙来。

凤仙比芙蓉朵好画得多,往年阿双姐姐还在若榴时,每岁凤仙花开时都会领她去小丘底下摘几株回来染指甲。

想起来这事,夏意停下笔看眼自己干干净净的指甲盖儿,心下喟叹,原来这般长时日都没染过指甲了,难怪她好似都不记得凤仙花的模样了。

“唉。”她因想起阿双姐姐忽地垂丧。

景深才塞好小瓷药瓶儿,准备走开时就见这场景。心说她不是成天笑着么,怎这时候叹气了?

绕去她那边一看,见纸上描了几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