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景深骗她说多吃几回饭就能见着他的话,夏意虽难过,却也体谅他,于是看过信早早地去西边屋子里扫尘网。
也是这日,她才在角落里捡到了一把灰扑扑的折扇,打开一看,正是易寔送他的那把,不禁笑起来。
说来易寔八月里就乡试,今秋竟一次也未回来过,就连他十九生辰也没过,小满不止一次地与她说易寔,夸他往后定有大成……
听着,总像说媒。
不过还好,好共歹她还能拿话堵回去。
扫完屋子,她便踩去条凳上摘石榴,心想,若是这时候爹爹领着景深进院该多好,一如两年前初见他那样,站在高处打量他,或许今年他又长高一些?
可惜今日才初十,还不到中秋,她轻叹了声气。
摘下石榴,拿小刀划开,一粒一粒挑着吃,用吐出的石榴籽用来默计日子。
入夜后躺在床上,听着蟋蟀叫声,心下总不安得很,就好像这次还是会横生变故,还是……不能见着他。
也不知是如何睡过去的,再醒来却是教几声急匆匆的拍门声吵醒。
尚未出门的先生应门去,来人头上裹着张灰头巾,一见他就从怀里摸出封皱巴巴的信……
第65章 身世事
中秋帝王家宴分设午宴与晚宴, 午宴是天子与众亲王、藩王、皇子、世子及朝廷重臣同殿燕饮,晚宴才是同后宫妃嫔同乐。
今岁太后娘娘凤体欠安,加之她本就不喜同众妃嫔待在一处,遂只在自己宫中与几个公主们吃月饼、听梨园唱戏。
缘着这个, 午宴散后诸位皇子及诸亲王世子到她宫里看望, 皆是同姓姊妹兄弟, 亦无需顾忌男女大防, 一来便又热闹几分。
景圆是宫中最小的嫡公主,万般受宠, 见兄长来, 忙笑咯咯从景蕖边上过来,还不忘拿块酥皮月饼给景和。
景深从旁打趣:“怎不见我的?”
于是景圆又跑回去拿了块月饼给他,他这才晚其余人一步去老人家面前,他们一来, 她干脆也不仔细听戏了,命人添坐椅进来。
“闹了小半日, 连时辰也不知,眼下甚么时辰啦?”
景和答她话:“回皇奶奶,午宴才散, 不过申时罢了。”
“申时好,小深他们也可多陪我玩会子。”
过了酉时, 他们也得告辞家去,毕竟家中还有老父亲候着。
“皇奶奶,有阿圆和姐姐们陪着你还不够么?”景圆听了她的话, 佯装不开心地问她,娇憨模样惹得众人直笑,景蕖忍笑时不慎拂倒手边的酒觚,落地清脆一声。
殿内蓦然静下来,看去时酒觚还在地上转了转,景蕖微微抬眼:“一不小心,我倒成了个罪人。”
“何罪之有?”太后娘娘笑瞪她眼。
“罪在……扰了皇奶奶和好孙儿们谈话?”
“这是甚么话,殿上谁不是我的好孙儿?”她说着招景蕖去他边上,牵着她手道,“唉,转眼我们阿蕖也十六了,可是快到出嫁的时候了,哀家得好生想想……”
太后娘娘说着沉吟,景圆小机灵鬼似的伸出一只手,晃了晃扬声道:“还差五月就能嫁给宁大哥啦!”
来年开春宁家长公子便满十八,当初陛下赐婚时婚期便定在春二月。
这话一出景蕖登时红了面颊,睨了景圆一眼,太后娘娘恍然:“五月啊。”又稍提了口气,转去问景深,“宁老夫人可安好了?夏日里好似周太医去瞧过她病。”
景深闻言,此情此景说实话也不是,编假话更不是,斟酌再三与她道:“近来在寻一位名医,听是能治好的。”
众人皆未多心,这话便也划了过去,太后又将一旁弄香的奚明珠叫来:“你倒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