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2 / 2)

辈。

景深连连应承,等先生说够了才问:“先生可是与我那拗爹爹同窗读书的?”

当初夏意说京里的孟先生时他就想到这里,只一直没问的罢,今夕既说了这许多,多问些也无妨。

“却系同窗。”先生将茶盏顿在小几上,“作何好奇这事?”

“我就想探探先生与我爹渊源有多深?怎就想着送我来您这儿。”

先生发笑,问:“那你觉得我这儿你来得好是不好?”

“自然是好。”景深抬高声,怕惊扰到外头的人又敛笑,“幸而我当初是个憨皮的,不然也见不到夏意……和您啊。”

“……”先生兴致忽低,沉默会子深奥开口,问他,“你可知同为束发之年的我与如今的你有何差别?”

景深参解不透,问:“有何差别?”难道是不及他聪颖?

“差别就在,那时的我早便能藏住所想之事,你却不能,”先生顿了顿,“甚么心思都写在脸上。”

景深心下面上都是一紧,这话的意思是,先生其实一早就看破了他的心思?

那他……他略为局促地看向先生,昲悦不堪:“那先生何意?”

先生眯了眯眼,放下茶盏:“世事分为两种,一时与一世。若榴于你乃是一时之事,京城于你才是一世之事,若混淆二者,错把一时当成一世,谁来担这中的愁怨?”

“那要是先生错把一世当作一时呢?”

先生顿了顿,沉声答:“那便来日再谈,你年岁尚轻,未必担得起大话。”

“先”

景深话未出口就教先生打断,下了“逐客令”,他抹了把脸,心知时机不对,便顺礼出去。

院中摆设的瓜果已撤,亦不见人影,只有一股凉风儿吹着,景深又揉揉脸,有些挫败。方才书房里的话实在转得快,猝不及防便罢,先生还不许他将话说完。

甚么他年岁尚轻,担不起大话?他活到十六,从未言而无信过。甚么若榴与京城,分明都在大赜,又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