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越婈朝他笑了笑,再不耽搁,将令牌给了守卫,沉重庄严的宫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越婈下意识地用袖子挡了下。
她心跳蓦然漏了两拍。
四周一片寂静。
静得诡异。
烈火腾腾,火把上的红焰随着夜风摇曳着,跳动着。
火光照亮了漆黑的雪夜。
越婈放下手,狠狠怔愣在了原地。
浓稠的夜色如同深渊,乌泱泱的士兵静静地立于宫门之外,君宸州骑着马立在中央。
他一身玄色盔甲,腰间的佩剑残留着干涸的血斑,闪烁着凛冽的杀气。
周遭一片死寂,只有呼啸的寒风混杂着越婈如惊雷般的心跳声。
君宸州冷硬的面容一半被火光映得猩红,一半深埋于暗夜之中,那森寒刺骨的眸光直直看向她。
越婈呼吸一窒,瞳孔紧缩,脸色苍白得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她仓惶地后退几步,却听男人冷厉的声音在雪夜中响起:
“杳杳要去何处?”
第六十一章 这天底下,又有谁能帮你?
火光照亮了漆黑的雪夜,映着越婈惨白的小脸。
她僵在原地,从头到脚一阵寒凉,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一颗心好似立马要跳出胸腔。
君宸州翻身下马,手中的长剑刃如秋霜,闪烁着冰冷的寒芒,剑尖滴落的血珠在雪地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
是他在北狄大军中殊死拼搏,是他一路斩杀埋伏的敌军,生生缩短了回京的时间。
只为早些回来见她。
随着他的一步步靠近,越婈忍不住颤栗,双腿本能地就想往后退。
可是君宸州却丝毫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有力的大掌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啊!”
随着女子颤抖破碎的一声惊呼,油纸伞和灯笼跌落在了雪地上。
越婈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重重撞在了男人怀中。
冰冷的盔甲让她浑身生疼,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像极了一条阴冷的毒蛇,将她紧紧缠绕,挣扎不开。
冰天雪地里,越婈整个后背都被打湿了,冷汗一滴滴从额头上滚落。
君宸州脸色沉得厉害,他钳住女子纤细的下颚,强硬地迫使她抬头。
“越婈。”
他念出了她的名字,可是声音却冷得像是裹了一层薄冰。
“还没告诉朕,你要去哪儿?”
越婈不敢看他的眼眸,她从未见过君宸州如此震怒的样子,哪怕是那日在乾元殿杖责了数十名宫人,他的眼神都没有此刻这般让人害怕。
晃动的火焰下,男人掐着她的下颚,一字一句道:“你一直在骗朕。”
越婈仓惶地抬头,眸中闪烁着惊恐和一丝疑惑。
他为何这样说?
方才他叫自己“杳杳”,他是想起什么了吗?
越婈陡然通体生寒,不等她说话,君宸州就毫不怜惜地重重掐着她的脸颊。
“没有小字?”
“会在宫中等朕回来?”
君宸州怒极反笑:“一桩桩一件件,你都在骗朕!”
“不...不是的...”越婈被他掐得发疼,眼泪无助地滚落。
“不是?”他冷冷地勾着唇角,念着她小字的语气裹挟着怒火,“杳杳。”
“旁人都知道,却唯独瞒着朕?”
“哐当”一声,带血的长剑被扔在了地上,君宸州轻抚着她泛红的眼尾,嘴角是讥讽的笑:
“想出宫?”
未等越婈说话,他就直接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