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焦急地唤了女子一声,可突然一道钻心的疼痛席卷了他的全身,眼前恍惚出现另一个场景,冰凉苍白的女子,倒在他的臂弯当中。

而遮住她面容的浓雾渐渐散去,隐隐和面前的女子重合在一起。

那股奇怪的感觉转瞬即逝,君宸州来不及再想其他的,动作轻柔地将已经昏迷的女子抱了起来。

他站起身,冷硬的面容上染上一抹鲜血,那双深邃的黑眸中尽是森然和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今日之后,太后可要给朕一个交代?”

太后扶着夏嬷嬷的手起身,眼中闪过震惊,这是君宸州第一次用这般生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她的声音也裹着寒气:“皇帝难道不知,这宫女涉嫌谋害公主,哀家正在审问。”

君宸州蓦然冷笑:“审问?”

“怕不是想屈打成招?”

他的怒气已然绷到了极点,抱着越婈转身便大步离去。

“传太医!”

君宸州没有错过太后眼中的不满。

她不满?

那自己的不满呢?

但凡杨海晚一些进去禀告,但凡自己路上慢一点,他还能见到她吗?

乾元殿。

君宸州脚步不停,径直将人抱进了自己的寝殿。

女子后背和下身都是伤,他只能让她趴在被褥上,身下鲜红的血迹刺痛了他的双眸。

“太医呢?!”他冲着杨海怒声道。

“到了,马上就到了...”杨海吓得腿一软,还好他当时听到越婈被用刑的时候当机立断地进去禀告了皇上,否则再晚一点,越婈姑娘真出了事,自己也别想活了。

杨海脸色都有些发白,伺候圣上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和太后起了龃龉。

胡乱想着的时候,外边沈院判拎着药箱匆匆赶来。

“微臣...”

“过来给她看。”没等他行完礼,就被君宸州厉声打断了。

沈院判擦了擦头上的汗,连忙来到床边,一看越婈的情况就知道是受了杖刑。

“皇上,得先让医女来为这位姑娘清理伤口。”

没等君宸州发话,小福子就机灵地道:“奴才这就去请。”

不多时,两个医女进来为越婈清洗着身上的伤,她趴在软枕上,往日里那双灵动的美眸紧紧闭着,细长的柳叶眉因疼痛紧蹙,唇瓣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

君宸州握住她的手,越婈半昏半醒间死死抓着他的手,细细的指甲在他掌心留下一道道痕迹。

许是伤口太疼,越婈嘤咛了几声,身子都在颤抖。

君宸州冷声道:“动作轻些。”

“是。”两个医女战战兢兢地帮着她处理伤口,将黏在伤口上的布料一点点剪下来,纵然动作再轻,也不可避免会疼。

君宸州执着女子的手,见她整个人柔弱不堪的样子,心生无限怜惜。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紧张她。

明明她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可一想到她可能出事,就好似有一把锋利的刀在一点点割着自己的心。

蚀骨的疼痛却有一种熟悉感,仿佛曾经经历过一般。

种种驱使着他去救她。

“如何?”见沈院判眉头紧皱,君宸州蓦然出声问道。

沈院判一抖,急忙道:“皇上放心,这位姑娘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筋骨,但失血过多,恐怕要休养上几个月。”

君宸州一直提起的心这才归了位。

他伸手抚了下女子的脸颊,将她凌乱的发丝拨至耳后。

须臾过后,沈院判收起覆在女子手腕上的帔帛,恭声说道:“微臣会开几副药,每日服用,另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