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明日过了你就要搬去凤仪宫。”

越婈瞪大了眼睛,失策了。

凤仪宫便是从前的坤宁宫,君宸州早就叫人完完整整地翻修了一遍,且亲自提了匾额,只等封后大典后就能住进去。

说不过他,越婈无能狂怒地咬了他一口。

细细的牙齿碾磨着他颈边的软肉,君宸州不觉得疼,反而有一种燥热随着她的动作蔓延至全身。

他抚了抚女子的后颈,温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松开,不然明日册封大典若是迟了,丢脸的可不是朕。”

越婈气哼哼地又咬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他。

男人脖颈上留下了一道小小的牙印,越婈有些心虚地撇开头:“反正,你以后不准再画那些了...”

“好,不画了。”

没想到君宸州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越婈还有些怔愣,张了张嘴,半晌才憋出一句:

“那这次就原谅你了。”

君宸州笑着拥住她,真是个傻姑娘,她人都在这儿,他哪里还用得着借物思人。

画上的一套套,他都可以直接用在她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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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后大典当日,天朗气清,是冬日里难得的好日子。

天还未亮,越婈就被嬷嬷们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她昏昏沉沉地坐在菱花镜前,任由她们给自己梳妆打扮。

纵然宫人们尽量放低了声音,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将睡在偏殿的小皇子吵醒了。

他一醒来就哭着找娘亲,乳娘只得将他抱来了内殿。

越婈梳洗完清醒了一些,坐在椅子上盘着发髻,见状连忙将小皇子抱了过来。

“阿满乖,今日你要乖乖听话,晚些时候母妃再来接你。”

小皇子也不知听没听懂,但他一到越婈怀中就不哭了,扯着她的头发玩。

被他弄得有点疼,越婈轻嘶了一声,阿满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她。

越婈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又亲了他好几下,才让乳娘抱他下去再睡会儿。

云荷端了热粥和糕点进来让她垫垫肚子:“封后大典得持续好几个时辰,还要去圣武门接受嫔妃和大臣们的叩拜,娘娘多少吃点。”

越婈也不好吃太多,免得到时候出丑,今日是十分重要的场合,她代表的是君宸州和皇家的颜面,容不得一丝差错。

只就着小菜喝了一碗热粥,越婈就放下了碗筷。

菱花镜照映着她娇美的容颜,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凝霜,仿佛春日里最艳丽的牡丹,让人移不开眼。

四个宫人小心翼翼地捧着凤冠霞披走近,越婈轻轻抚过那凤袍上的金丝刺绣,一针一线都是宫中最好的绣娘们倾注的心血。

皇室以明黄色为尊,但是这凤袍的基调却是大红色,明黄的金丝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凤纹,流云纱束腰上垂着流苏和玛瑙,行动间波光粼粼。

戴上凤冠后,越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镜中的自己雍容华贵,沉甸甸的凤冠霞披让她多了一份端庄和威严。

云荷扶着她坐下:“还有半个时辰的马太傅才会带人来接娘娘。”

立后大典需要册封持节使,一般都是朝中德高望重的臣子,以示君恩,这次由三朝元老马太傅担任。

大臣会护送她前往圣武门,君宸州便在那里等着她。

时间过得很快,马太傅按时到了蒹葭阁的门前,将金册和圣旨交给了他,这才引着越婈往圣武门去。

从宫道上一路走去圣武门,君宸州的身影便在不远处。

他看着越婈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两辈子的心愿在这一刻得到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