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荷。”

越婈掀开被子起身,直直朝外边走去。

“娘娘,怎么了?”云荷一直守在殿外,听到动静急忙推门进来。

越婈抓住她的胳膊:“你快去太和殿看看。”

云荷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拔腿就往外跑去,却在殿门处被禁军挡了回去。

越婈这才发现,今夜驻守在殿外的根本不是寻常的侍卫,而是禁军。

她的心猛地提起,抓住其中一人就问:“发生了何事?”

那名禁军低下头不敢看她,但还是一步不让地挡在门槛外:“娘娘请回,皇上有旨,娘娘不得踏出乾元殿。”

不论越婈怎么问,那几个禁军都是低着头不吭声,但就是不让她走出去。

回到寝殿中,越婈心事重重,直觉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刻钟之后,越婈看见杨海步履匆匆地回来,怀中还抱着小皇子。

“皇上呢?”越婈抓住他,“到底发生何事了?”

杨海声音有些急:“皇上还在太和殿...”

“睿王他反了!”

越婈抱着小皇子的手差点一松,难怪君宸州今日一直叮嘱自己不要出去,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早就在设局了?

杨海额上有些碎汗:“娘娘不必担忧...”

“怎么能不担忧?”越婈眼底满是不安,紧蹙的黛眉久久未能舒展,纵然君宸州再有把握,可是刀剑无眼,她怎么能够不担心?

越婈感到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一般难受,撑在桌上的手无意间碰到了一旁的小刀。

她垂下眼看着泛着白光的刀刃,将它紧紧握在了手中。

第一百七十七章 而他,死在了失去她的第五年

夜风萧瑟,树影婆娑。

早已宵禁的京城中响起一阵阵训练有素的马蹄声,睿王一身盔甲,气势凛凛,坐在马背上直逼皇城。

偌大的太和殿中此时却并非歌舞升平,空荡荡的殿宇中,唯有君宸州一人坐在龙椅上。

睿王踏进殿门的一瞬便明白了,什么满月宴,统统都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他的这位皇兄自小就会玩弄人心,恐怕他早已知晓自己的心思,特意布下此局,想来个瓮中捉鳖。

睿王心中起了一丝忐忑,但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事已至此,唯有拼死一搏。

“皇兄好雅兴。”睿王抽出身侧的佩剑,锋利的刀刃在烛光下泛着银白的光,“怎么不见臣弟的小侄儿?”

君宸州垂着眉眼,把玩着手中的酒盏,闻言轻轻一笑:“六弟还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睿王嘴角勾起嘲讽的意味:“皇兄这皇位坐得够久了,也该和弟弟换一换了。”

“自小我就事事隐忍,韬光养晦,生怕哪里太过出挑让你忌惮。”

“可我如今不想再忍了。”

睿王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就因为他比君宸州小上五岁,等他开始出入朝堂的时候,君宸州的太子之位早已坐稳,先帝也是苟延残喘,文武百官都拥立太子登基,就连曾经能和他一争高下的慎王一派也被打压得毫无喘息之地。

等到君宸州登基后,手段更是雷厉风行,将世家权利也牢牢掌控在了自己手中。

旁人都以为睿王兄友弟恭,醉心山水游乐,可谁又知他心中的抱负?

他的才能并不输于任何人,可他不敢显露,他害怕在自己还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就被君宸州察觉,害怕自己落得慎王端王一样的下场。

可他又很不甘心。

不过就是因为他比自己早生几年罢了。

君宸州缓缓站起来,他神色如常:“不想忍?所以六弟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