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婈这才收下:“多谢三公子。”

到了街上,人实在太多,马车没办法继续往前,三人只得下来了。

“大姐!越姐姐!”

蹦蹦跳跳的谢时微,还有多日未见的谢则砚都在前方等着他们。

江宁城民风开放,街上不少结伴出行的少男少女,几人走入人潮中,欣赏着路边的花灯。

谢则砚瞄准时机走到了越婈身旁:“越姑娘,好些日子没见。”

“我这些日子随父亲去了江州,江州的宣纸特别有名,我为姑娘带了一些回来,等明日我送去你府上。”

越婈眉尖微蹙:“这怎么好劳烦二公子...”

“不碍事的。”

“就是。”谢则礼挤进来,插到两人中间,“二哥顺手买的,不值什么钱。”

“越姑娘,我送你的贺礼你一定要回去看哦,是我亲手做的。”

他在“亲手”两个字上咬重了些。

谢则砚磨磨牙,想把他挤开点,偏偏谢则礼不动如山,就是要插在他俩中间。

几人沿着河堤走着,下方的河流中有不少划着船卖花灯的,很是有趣。

“越姑娘可要买一盏花灯?”

谢则礼见缝插针:“越姑娘想放花灯?前边有一处商铺,可以自己制作花灯,要不要我们一起去做?”

说完他睨了谢则砚一眼:“二哥别总想着借花献佛,自己亲手做的才显得有诚意。”

谢则砚:“......”

拳头硬了。

越婈摇摇头:“这里人太多了,我想去前面看看。”

谢时微走过来挽住了越婈的手,将她从两人之间解救了出来:“前边有猜灯谜,听说奖品很丰盛哦。”

“我二哥书读得最好,让他去给我们猜。”

谢则砚立马开屏了。

他一甩羽扇:“越姑娘想要哪盏花灯,我都可以为你赢来。”

瞥了一眼脸蛋皱巴巴的谢则礼,他微微笑道:“三弟平日里还是要多花些心思在读书上。”

谢则砚终于觉得扳回了一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谢则礼皮笑肉不笑:“二哥年纪大些,自然要比我博学。”

几人吵吵闹闹地走到猜灯谜的地方,那处搭了个很高的架子,足足有十层,每一层都挂着花灯,每个花灯下方都缀着一张写着灯谜的纸条。

越往上花灯越漂亮,灯谜也越难。

第一层的灯谜很简单,谢时微都能猜对几个,但同样的旁人也猜得很快,谢时微没能抢到,小脸皱成了一团。

越往上能答上来的人就越少了,谢则砚倒是出乎意料,一连拿下了好几个。

越婈有些无聊地看着四周,突然看见不远处的摊子上挂着一盏兔子灯。

她呆呆地看着,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倏然间,耳边似乎一下子吵了起来,她听到有人在叫她:

“快躲开!”

原来是旁边酒楼的空台上几个人正在玩空竹,所谓空竹就是将绳子绕在空竹杆的轴上使其快速旋转。

而楼上那几人手法不当,快速旋转的竹子脱离控制,像利箭一样朝下方射来。

等越婈回过头来,一支空竹正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越姑娘!”谢则礼站在另一旁,急忙朝她跑过来,却被人群挡住了去路。

越婈只感到裙摆被疾风吹起,忽然间,一双有力的手臂搂住了她的腰肢。

“砰”的一声,那略显尖利的空竹被人狠狠踹在了地上,霎时碎成几块,尖锐的碎屑溅到四处,围观的人群都朝着两侧跑着远离。

天旋地转间,越婈被扯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