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婈瘪瘪嘴:“那还不是怪您,昨夜臣妾睡得好好的,您偏要动我。”

男人先是疑惑地皱了皱眉,随即似乎明了,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你以为是朕这个伤患,半夜醒来把你抱怀里?”

他动了动胳膊,示意越婈看他还缠着白布的伤口。

越婈的耳垂悄悄爬上一丝嫣红,她撇过头暗自蹙了蹙眉,唾弃自己怎么能主动往他怀里钻?

她连忙转移了话题:“皇上既然醒了,臣妾去让沈院判来给您看看,昨日您一直不醒,可吓到太医们了。”

说着她也不等君宸州的答复,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君宸州无声地笑了笑,可转瞬间,他的笑容又多了分苦涩。

看着沈院判进去之后,越婈才松了口气。

君宸州醒了就好,看到他因为给自己挡箭昏迷,越婈心里不可避免地有一丝压抑和担忧。

她没办法欺骗自己,她不想他出事。

越婈没再进去,她带着云荷回了蒹葭阁。

一夜未归,云婵和小松子等人都着急得不行,云婵端着盛着热水的铜盆进来,又给她倒了杯混着蜂蜜的温水:“娘娘润润嗓子。”

越婈疲惫地坐在软榻上,她捏了捏眉心:“三公主那边如何了?”

“公主那儿一切都好,昨儿晚上德太妃还派人来问候了娘娘,只是娘娘在乾元殿,奴婢便没多言。”

越婈点点头,将茶盏递给她:“去备水,本宫要沐浴。”

乾元殿。

沈院判给君宸州换完药后,他看了眼殿门,杨海会意地道:“皇上,娘娘已经回了蒹葭阁。”

“娘娘脸色不太好,许是昨夜没休息好,这才回去歇息了。”

君宸州扶了扶额角,看向沈院判:“待会儿去蒹葭阁给昭修仪把脉。”

他还在担心蛊毒的事情,冯氏已死,越婈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宁愿是受了冯氏的骗。

“杨海,拿纸笔来。”

杨海劝道:“皇上,您该多休息...”

君宸州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杨海立马住嘴,但去拿纸笔的路上还是一步三回头,期望君宸州收回命令。

君宸州想起了一切,自然也想起了上辈子是怎么拿到南疆志书的,他匆匆写下一封信:“交给谢清崖,让他即刻带人前往南疆。”

“是,奴才这就去办。”

君宸州也没顾及自己的伤,醒来后就将此次玉华山办事不利的人都处置了,至于是谁放了冯氏出冷宫,他交给了周长泽去办。

落夜时分,周长泽带着证据进了宫。

将他呈上来的卷宗看了一遍,君宸州冷笑了一声:“李家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李氏在宫中用美人暮那种毒药被赐死,李氏一族也受了牵连,此次便是李家想利用冯氏除掉越婈。

“当初圣上仁慈,李大人辞官回乡后便不再追究,但是李家党羽不少,此次是李大人的徒弟,兵部侍郎肖谚一手策划。”

“肖谚十年前拜入李家,素来与李大人交好,他的长子和李氏的姐姐是姻亲,此人包藏祸心,绝不能久留。”

君宸州将卷宗扔在一旁:“肖谚押入大理寺候审。”

“宫中的事情,肖谚不一定能知道得这般详细。”

周长泽抬起头:“皇上可是怀疑宫中有人和肖谚里应外合?”

君宸州视线扫过那份卷宗,肖谚为官十余载,仅仅是个侍郎,官职不算大,这样的升迁也不算厉害,不至于让他有能力在后宫中安插探子。

若是如此,那便是有人将后宫的消息透露了出去,这才能这般精准地在玉华山布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