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径直坐下来,就着糕点喝了小半碗燕窝粥。
今日天色很好,久违的有了阳光,越婈却蹙起黛眉:“好晒啊。”
君宸州听到她的抱怨,让杨海叫人去将銮舆抬过来。
修仪的位份有自己的仪仗,但君宸州却直接将人带进了銮舆:“与朕一道。”
宫门处。
此次随行的嫔妃都已经到了,便连太后也在銮舆停下来前到了。
她扶着素月的手,比之一年前更显得苍老了些,鬓边花白的华发格外显眼。
看见君宸州携着越婈走下銮舆,太后脸色有瞬间的难看。
这段时日,每次来请安越婈都总有借口推脱着不来,正好她也懒得看见那狐媚子。
她对越婈是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的,她身边两个贴身侍女都因为越婈而死,如今母子离心也都拜她所赐。
冯若嫣的位置不靠前,她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越婈身上。
自从皇后被禁足,不用请安之后她便没再见过越婈。
看着她如今的风光,冯若嫣只觉得越来越不忿,心底隐隐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这一切本该是属于自己的!
君宸州上前和太后说了几句话,太后神色淡淡,对他也不太热络。
嫔妃们三三两两站在一处,越婈不爱去凑热闹,站在树荫下拿着团扇轻轻扇着。
“昭修仪。”
她的位置恰好在安充仪旁边,安充仪抱着大公主对她打了声招呼。
越婈侧过头看见她,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之前她还在御前当宫女的时候,和安充仪的关系还说得过去,但自从大公主中毒那事之后,她又成了嫔妃,相处自然不比从前了。
君宸州上马车前回头看了越婈一眼,示意她过来。
越婈本想装作没看到,谁知杨海直接走了过来:“娘娘请吧,皇上说让您随侍,奴才便没有准备您的车架。”
越婈:“……”
太后的脚步僵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直接上了马车。
越婈撇撇嘴,从贤妃和颖昭仪等人身侧越过,走到男人跟前。
君宸州冷笑着敲了下她的额头:“朕就知道。”
就知道她想躲着,所以提前吩咐了不用准备她的马车。不容她抗拒,男人便牵着她的手将人带上了马车。
太后和皇帝都上了马车,其余嫔妃按着位份高低也往自己的车架旁走去。
颖昭仪看着前方那辆马车,眼神晦暗不明。
“昭仪姐姐怎么还不上车?”冯若嫣走到她身侧,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似是感慨道,“昭修仪可真受宠啊,便是去秋猎,皇上也要她侍奉在侧。”
颖昭仪收回目光,勾了勾唇角,没搭理冯若嫣挑拨的话,扶着锦心的手上了马车。
冯若嫣也不在意,颖昭仪如今沉得住气,不过是觉得皇上对越婈的宠爱只是一时,可时间久了,她的嫉妒心必定藏不住。
现在众人都知昭修仪受宠,谁先动手风险就最大。
比的不过是个“忍”字。
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出宫门。
越婈想起去年也差不多这个时候,他们从行宫回来,这一年之间,世事变化。
一个时辰后,马车走在了林间小道上,四周是啾啾鸟鸣和淡淡的草木芳香。
越婈掀开帘子朝外边看去,郁郁葱葱的森林让人看着就觉得心旷神怡,是那四四方方的皇宫没有的自由感。
君宸州在看着折子,他抬眼看了看趴在窗边的女子,侧颜的轮廓在日光的照映下娇艳明媚,面若芙蓉。
她微微抿着樱唇,嘴角漾着淡淡的笑意。
此刻,世间万物都不及她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