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宸州端了一碗醒酒汤过来:“把醒酒汤喝了。”

越婈藏在被褥下的身子未着一缕,她紧紧捂着胸口的被褥坐起身,白皙的后背和肩颈上若隐若现。

君宸州眼神暗了些,将那碗醒酒汤递给她。

越婈慢吞吞地喝下去,刚把药碗放下就对上男人冷冽的眸子,她咬了咬唇瓣:“皇上这么看着嫔妾作何?”

越婈扯了扯被子,她别过头:“嫔妾的衣服...”

君宸州没回答她,只是坐下来,抬手抚了抚她微红的脸颊:“还记得昨夜的事吗?”

越婈呆呆地抬起头:“不...不记得了...”

“是吗?”

“你昨夜自己把衣服脱了,不记得了?”

“哪有?”越婈下意识反驳。

下一瞬就感觉到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立马改口:“只记得一点点…”

也不知他信没信,但是君宸州的面上没什么表情,让越婈有些忐忑。

君宸州勾起她的一缕青丝,状似漫不经心地道:“想穿衣服?”

“什么时候能都想起来,什么时候再问朕讨衣服。”

第七十章 蒹葭阁

殿内气氛一时有些冷凝。

在男人说出那句话后,越婈原本抓着他衣袖的手指渐渐松开,她攥紧了被褥,扭过身子不再看他,瘦削的脊骨微微颤了一下,显得女子愈发柔弱可怜。

君宸州眼中的懊恼一闪即过。

他本是还有些吃醋她昨夜乱叫人,但仔细想想那话似乎有些过于轻佻了。

她出身不好,心思本就敏感,听在她耳中恐怕更觉得自己不尊重她,拿她当个玩物。

越婈抱着被子又躺回了床上,君宸州只能看见她僵硬的背影,以及轻颤的眼睫。

他垂在身侧的五指慢慢收紧,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

“朕...不是那个意思...”

君宸州缓缓坐在床沿,伸手想碰一碰她。

但越婈扯过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显然情绪不太好,周身都充斥着抗拒。

她刚醒来时还不太清醒,但刚才被他这么一说,脑袋顿时变得清明了。

昨夜她好似叫了父亲母亲,还叫了...随靖远...

越婈有些被自己蠢到了,她怎么能在君宸州面前叫别的男人,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要是她认了,依着这人的性格,她这辈子都别想走出乾元殿了。

事到如今,她只能抵死不认,再加先发制人了。

在她心里百转千回之际,君宸州从一旁的柜子中拿了件干净的衣服过来。

他弯下腰靠近她:“朕帮你穿?”

越婈眨了眨水朦朦的美眸,声音却干巴巴:“不敢劳烦皇上...”

“你转过去。”

君宸州正想说“身上哪里他没看过”,话但到嘴边却赶紧咽了下去。

多说多错,好不容易两人之间的氛围最近缓和些了。

他还是别说话了。

被她这一打岔,君宸州也把找她算账的心思抛到九霄云外了。

他转过身,等越婈穿好里衣,这才弯腰想要将她抱起来:“去洗漱。”

“还没穿完...”越婈下意识地想躲,却听男人哂笑一声,没理会她的控诉,直接将人从被褥里抱了起来。

越婈咬着唇,自暴自弃地将脸埋在男人颈侧,小声嘟囔了句:“烦人...”

君宸州眼中的郁闷却倏然消融了些许。

浴房中,气氛悄然升温,越婈蜷缩在男人怀中低低抽泣着。

君宸州又拉着她亲热了许久...

半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