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周遭此起彼落的哭声背道而驰,安详纯净,与这纷杂的世界再无瓜葛。
「葬仪社是怎麽做事?这可是我们温家的丧礼,用画像代替我姊是把我们当笑话吗?」
礼仪师紧张地走了出来,弯身道歉,「我们是遵照家属的希望,并无玩笑之意。」
「家属?我们才是温桐的家人,我姊要的是一场盛大隆重的告别式,不是这种让人看笑话的作风,都撤了,我记得家里还有她的照片,我让人回去拿,马上换掉!」
男子发完一顿脾气,转头拍着身旁一夜之间苍老许多的妇人。「妈,我会把姊姊的丧礼办好,都交给我吧。她生前没能享福,至少在另一个世界得衣食无忧,我会多烧一些金纸??」
女人折起手帕,冷静的抹掉眼角的泪,「人都死了,烧再多有用吗?」
清风徐来,不远处的小女孩仰着脑袋,望着会场每张模煳扭曲的脸孔,周围绕着一幅幅画作。
她知道这是她母亲作画的风格,潇洒浪漫,笔触饱含着自由。
字词量还少的年纪,并不懂那些抽象的名词,她只看得见母亲漂亮的眼里旋绕着星星、太阳和宇宙。她曾告诉她,待她上小学后,大概就能收集一百张全家福了。
母亲会开一场画展,向世人展示他们一家的幸福和快乐。
「他们愈不相信我会幸福,我们就要过得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好!」
「宝贝,有你们才是我的幸福。」
世界细语不断,唯独眼前悄然飞过的蝴蝶安静无声,彷彿与世无争。
徐丹颖看着小女孩迈开脚步去追,微小的步伐每踏一步便震碎后路,可是她的眼里只有那只翩然远逝的蝴蝶。
徐丹颖知道危险,却没有出声制止。
她说,加油,妳就快抓住牠了。
路面逐渐狭隘,有落石崩塌的声音。
小女孩回头看她,似乎是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