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和丈夫商议,等找回英莲之后,给他们母女就近寻个安身之处,最好再给英莲寻个老实本分的婆家。

想来有官老爷做主,徐家再出二三百银子,置办一份拿得出手的嫁妆,她婆家也不敢欺辱他们母女。

但徐甘听了却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忽然问道:“你和封氏夫人接触得多,可曾仔细看过她相貌如何?”

连夫人心知丈夫不是那等人,因而轻啐着推了他一把,玩笑道:“怎么,洁身自好了一辈子,老了老了还要玩一把老风流?”

徐甘横了她一眼,笑骂道:“放你娘的屁,我是那种人吗?快说快说,封夫人究竟生得如何?”

虽说他也是和封氏见过的,但对方毕竟是女眷,他碍于礼数根本不曾直视,只听到对方的声音虽然已见苍老,却依稀间仍能听出年轻时的温柔婉转。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忽然动念,要通过封夫人的相貌,去推测她女儿生的如何。

连夫人仔细回想了片刻,说:“虽因风霜苦楚侵袭,脸生皱纹,鬓已星星。但其五官明媚婉转,眼角眉梢风情可见,想来年轻时也是个极标致的美人。”

徐甘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连夫人拿手肘撞了他一下,嗔道:“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两个人,收留还是不收留,你倒是给句准话呀,我也好去探探封夫人的口风。”

这种事情得两相情愿,他们家虽是好心,但甄家母女曾经历了那样的变故,心性必然如惊弓之鸟,还真不一定愿意领他们的情。

若人家当真心有顾虑,非要回家去,连夫人也不会强求。

行善这回事,也要讲究适可而止。

“你急什么,就不许我仔细思量思量?”徐甘笑着给她续了茶,连夫人立刻就被哄好了,端着茶杯拿眼睨他,用眼神催促他快说。

徐甘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夫人不是一直遗憾没个女儿吗?我心中也未尝不做此憾。这封夫人生得不差,想来她女儿即便略有逊色,也不失为美人坯子。

等真见了那甄大姑娘,夫人仔细看看,若性子还算妥帖,咱们便和封夫人商议一番,收她做个养女,当咱们自家的小姐养着,日后自然少不了给她寻一份好姻缘。”

他说得也不算隐晦,连夫人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面色微变,脱口道:“你是要拿她去巴结权贵?”

她本是好心,不料丈夫却有这个想头,当即怫然不悦道:“这孩子自幼便命途坎坷,受了那么些年的苦,如今好不容易要有平顺日子过了,你又何苦来哉?”

“哎呀,夫人误会了!”徐甘解释道,“咱们家本是清流,又是头一代发迹的,应该在清流里巩固势力,着急巴结什么权贵呢?

甄大姑娘若是做了咱们的养女,日后婚姻自然也在清流里找。虽然读书人家也不一定个个都干净,但总是更要脸面一些,不比她将来嫁个贩夫走卒强?”

这话也有道理,封夫人缓和了神色,沉吟良久,还点了点头,说:“我先去探探封夫人的口风,若她愿意留在这里,以后再做打算。若人家执意要走,我也不会强拦的。”

说着看向丈夫,生怕他不愿意。

徐甘却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太太思虑得很是。咱们要收她做养女,算是结好之意,若是强留他们在这里,就是结亲不成反结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