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先灌了半壶清水,又咽了几口点心,倒头就睡。等外面的马车都散得差不多了,福伯才赶着自家的,慢悠悠回了客栈,从后门直接赶进了院子里。

然后,他又花了两钱银子,招来两个伙计,轻手轻脚地把徐茂行扶进了屋里,全程都没耽误人睡觉。

等徐茂行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热水早已准备好,等他泡去了浑身的疲乏,新鲜的饭菜也正好做了出来。

看着满桌热腾腾的菜品,徐茂行感动得都要哭了。

九天,整整九天了,他终于吃上了一顿正常的饭菜!

“哎哟二爷,您这是怎么了?”见眼眶泛红,在一旁伺候的福伯吓了一跳,心疼道,“是不是这些饭菜不合口味?

您想吃什么尽管说,老奴再叫他们去做。至于这一桌您也放心,我会请伙计帮忙分给外面的乞丐的。”

徐茂行连连摇头,“不,不,这就很好,比我在贡院里吃得好多了。福伯呀,你是不知道,那号房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呀!”

听了这话,福伯松了口气,笑呵呵地说:“考试都这样,当年老爷也是这样过来的。好歹二爷忍过来了不是?来,老奴给您盛碗汤,先开开胃。”

“那就先来一碗吧。”

他觉得自己现在能吃下一头牛,未免控制不住吃多了积食,还是先喝一碗汤占占地方吧。

福伯盛了一碗清鲜的蔬菜汤递给他,既开胃又不过分鲜美,以免后续入口的食物显得索然无味。

一连在客栈里休息了三天,他总算是恢复了往日的生龙活虎。

可当他重新出门找朋友时,往日和他要好的那些朋友,却都没心思再继续从前的社交了。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七天之后该放榜了,几乎所有人都处于紧张期待的情绪中。

无论结果是好是坏,他们都得等到看了榜单,悬着的那颗心要么落地要么死了,才能结束这种磨人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