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和他报名字就行,他人很好会给你们翻信件的。”
林朝夕和裴之面面相觑,同时想起那个一脸凶相但据说“人好”的年轻保安,忍不住笑了。
兜兜转转,他们又折返回到了正门传达室。
年轻保安目力和记性都很好,还没等他们跨进传达室,就被那位保安皱着眉头拦住发问:“怎么又是你们这对小情侣?”
林朝夕带着礼貌的微笑问道:“我们是来找门卫张爷爷写的信的,请问有没有收信人叫做林兆生的信件,征兆的兆,生活的生”
听到他们是来找自己师父留下的信件后,年轻保安的脸犹如多云转晴,对他们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变得和颜悦色了不少。
裴之和林朝夕在传达室门口等候,保安从大柜子最上面取下落灰的纸箱,拍了拍,一封一封查看里面的信件。
蝉鸣聒噪,扰得林朝夕心绪难平,大概是张爷爷留下的信件太多,似乎已经翻了很久。这封不是,那封也不是……林朝夕顿时觉得希望渺茫。
“找到了!数学系的是吧!”
凶恶的保安转头,朝他们露出一个看上去十分诡异但发自内心的和煦笑容。
信件不知道放了多少年,外壳已经变脆,内里信纸泛黄,林朝夕小心翼翼剥开它,仿佛在面对什么珍贵的文物,事实上,她也确实即将触摸一段尘封许久的过去。
蓝黑墨水已经晕开,“林兆生收”四个字也变得模糊不清,林朝夕和裴之走到树荫遮蔽的阴凉处,寻了长椅坐下。出于礼貌和尊重,裴之低头看起了手机,林朝夕摊开信纸,开始阅读这封未曾送达的信件。
信写于数年前。和林朝夕预想的不同,信纸很薄,内容仅有一页。尽管时光的沙砾将这张纸磨得脆弱破旧,但纸上的小楷字还是依旧漂亮。
“兆生同学,见字如面,尽管我知道我根本没有颜面见你。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及时拉住你,你是不是会拥有非常成功圆满的一生。”
“早些年的我是不懂的,直到临死之前我才想明白一些事情,我为此感到非常后悔。”
“比方说,二十多年前,我就不应该让冯教授拿走你的录取通知书。”
“在你出现在门口前,我见冯教授要拿走你的录取通知书,就已经留了他一会儿。后来见你从学校急匆匆跑出来,我伸出手想要拉住你,却因为慢了半秒没能及时把你留住。”
“我那时不知你们师徒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想着你们师徒的纠纷等你回来再解决也未尝不可,抱着侥幸的心理,我只是在身后大声喊了你,并没有冲上前把你拽回来,眼睁睁地看着你飞奔离开,越来越远。”
“如果知道你们有那么深的学术纠纷,我一定不会让他看到那封信件。”
“后来我才知道,你根本没收到录取通知书,我跑去质问冯教授,他却矢口否认自己拿过这件东西。而你那天匆匆跑去医院,是为了突然出生的女儿。”
“我那时心怀愧疚,不敢见你,等我鼓起勇气想向你道歉并说明真相时,因为女儿的出生,你已经离开学校了,这件事从此没有下文。”
“退休之后我时常后悔,后悔那天应该不顾一切拉住你,也后悔没有向学校检举揭发冯教授,希望这封信还来得及替你证明一些事,如果这还重要的话。或许我还能见见你的女儿,听她叫一声张爷爷。”
“我已经老了,人老了以后,才能想明白当年的一些事情。”
“比方说你为了去见自己新生的女儿放弃了所谓的前途,比方说你停止申辩选择屈从冯教授的不公。冯教授将你的女儿作为拿捏你的关窍,而你为了承担责任牺牲了高飞的自由。”
“后来的我才想明白,在你的数学和你的良心之前,你想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