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侣。”阿洋说的简短,唯恐荆复洲生气。好在他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他下去:“你先回去。”
“洲哥,你要是实在喜欢那个丫头,直接带过来不就行了。再怎么不一样也是个女人,您一句话要了她,又能怎么样?”
荆复洲神色不变,只是把那根烧了一半的烟扔进了垃圾桶,重复道:“你先回去。”
语气里有隐隐的不悦。
但其实他知道,阿洋说得对。他这么多年还没有想要却得不到的女人,贞烈的也不是没有,但其实不过是价钱没谈拢而已。像安愿这种没钱没势的,其实很容易摆平,可偏偏她还是个孤儿,无牵无挂的同时也没了软肋。
最重要的是,一直到现在,荆复洲都在等着她的投怀送抱,那女孩的眼睛里,分明是藏着东西的。男女之间偶尔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是情趣也是刺激,可她这只老鼠有点没分寸,每次都将他耍的团团转,又转身就溜。
而现在呢,她又搭上那个叫许骏的毛头小子了,她是不是也给他唱过歌,给他点过烟,是不是也用那双白生生的手,按在他的胸口过?这样的画面经不得细想,容易让人走火入魔。他又摸出一根烟,只是叼着,闭上眼睛。
她要是在,说不定会拿着个打火机过来,帮他把烟点燃。
时间走得太慢了,让人觉得喘不过气。等到荆复洲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什么,他已经站在广场的人群中了。今天安愿戴了一个黑框眼镜,头发披着,身上是一件松松垮垮的风衣。她从舞台上那个妖艳的歌女,变成了街头追寻梦想的文艺女青年。现在是他们的最后一首歌,名叫许骏的男孩举着麦克,目光落在安愿身上,他唱:“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顺着这道目光,荆复洲看见安愿含笑的眼睛。
他的囊中之物,此时正被他人窥探,甚至盗取。心里那股醋意让他皱起眉,下意识的去摸兜里的烟。广场上的人渐渐散了,他从人群后面显露出来,安愿很明显看到了他,但也只是一眼,她眼里的笑意还没冷却,轻飘飘的扫过他,又转去跟一旁的人说笑。
乐队在整理要带走的东西,从这里到陵川音乐学院,只需要步行十五分钟。安愿全部的东西就是一把吉他,盒子有些大,背在她身上,把她显得瘦瘦小小的。荆复洲的手插在裤兜里,因为他忘了带烟,那只手放在哪里都觉得不对,所以只能藏起来。安愿的眼神从那个位置一跃而过,他的寂寞似乎全都被她看在眼里。
年轻人说笑着准备离开,路过他的时候,荆复洲喊了她的名字:“安愿。”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可是那样的声音里,却透着点燥。先回头的是许骏,霓虹灯下的少年眉目清秀,是和他截然不同的,浑然天成的一种干净。他很礼貌的看着荆复洲,又转头去喊前面背着吉他不曾回头的女孩:“安愿,有人叫你。”
她的脚步站下,半晌,转身朝他走过来。她就那么一步步的靠近他,脸上神色漠然,荆复洲的心却像是死灰复燃,在她还没走近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口:“上次我说的话惹你生气了?”
一句话,让许骏和其他几个乐队的同学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人人都知道安愿是孤儿,她没有家人,陵川对她来说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荆复洲看着明显不是学生年纪,可他说话时语气很自然,看样子已经跟她认识的久了。
说来可笑,他和她说话的次数,怕是两只手就可以数的过来,如今当着同学的面,偏偏用这样熟稔的语气去唤她。安愿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下,和他的自然不同,她的语气淡漠而疏离:“荆先生这是路过?”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倒也说明了是在怨他的。荆复洲笑了笑,面前的这张脸,这个声音,忽然都让他觉得又爱又恨。他从没接触过这样的黄毛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