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就朝那监控器看过去,像是感应到了她的想法,荆复洲声音清晰却温和:“开着的。”
安愿把目光收回来,又落到电视上去。
时间晃过了十点,安愿拿着遥控器换了几个台,明显没什么看下去的心思。假装打了个呵欠,她在暗示荆复洲走,虽然她一丝困意都没有。
身边一直靠坐在床边的人动了动,安愿以为他是要离开,却没料到他伸手揽了揽她的肩膀,轻轻亲吻她的头发,像是夫妻夜晚准备睡下之前的温存甜蜜:“去洗澡。”
“你不走吗?”安愿皱眉。
荆复洲放开她,轻轻地笑:“你进去洗澡,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走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散漫,明显只是随口一说,不具有任何值得人信任的成分。但安愿没办法去让他保证什么,那做法更像男女之间的娇嗔推拉。她细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浴室里去,玻璃门关上的时候,她看见荆复洲抱着双臂朝她微笑。
不知怎么的,安愿觉得毛骨悚然。
浴室里气温比外面要高,安愿醒来时身上都是汗,这会儿是真的想好好洗个澡。脱掉衣服,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肩膀的地方那么清晰的刻着别人的名字。安愿偏过头,不想再看,抬脚跨进浴缸里。
浴室门是没有锁的,荆复洲从磨砂玻璃看过去,什么也看不到。心里那种丝丝缕缕的痒又来了,床脚堆着她之前换下来的睡裙,荆复洲摸出一根烟,点燃以后慢慢的抽。等到一根烟都抽完了,他才伸手捞起睡衣,大步走到浴室门边。
玻璃门甫一推开,便有暖洋洋的水汽打在他脸上。安愿听到声音回了头,身体都隐藏在浴缸里,只露出一个脑袋。隔着距离,她觉得荆复洲大概看不出自己眼里的鄙夷,可接下来,略带嘲讽的语气却出卖了她自己:“你不是说要走了?”
“给你送睡衣。”荆复洲扬了扬手里的黑色裙子。
安愿眼神不变,水面有一丝波动,她的手从浴缸边缘伸出来,湿漉漉的,沾着点泡沫,半截胳膊上还挂着水,在浴室暖黄的灯光下看起来亮晶晶的:“给我。”
荆复洲没有动,依旧站在距离她几步远的门口。安愿眉头皱的更紧,还未等她说什么,忽然听到荆复洲低沉的声音:“你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我给你穿上。”
安愿望向他的眼睛,瞳孔里暗潮涌动。她的手还垂在外面,水珠从指尖落在地面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热气熏的,她脸颊边上带着点些微的红。荆复洲觉得这时候的安愿很漂亮,比平日里都要妩媚动人,那两抹红让他想起很久之前,他将她送上高.潮的时候。
其实也并没有很久。
心痒难耐,所以度日如年。
第32章 谁无辜谁苟活(五)
“你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我给你穿上。”
浴缸里的水还是热的,温度刚刚好,安愿没有动,只是静静看着他。水温像是一层脆弱的保护,让她舍不得离开,舍不得从这里走出去。荆复洲眼角有淡淡的笑,他今天似乎格外喜欢笑。黑色睡裙被随意的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跟毛巾什么的堆在一起,他一边解衬衫的扣子一边走过来,似乎因为无奈而叹息:“真拿你没办法……”
这句里的的确确是带着宠溺的,安愿听得出,而这宠溺让她心惊胆战。属于她的小小领土被侵占了,他的腿迈进来,毫无顾忌的与她坦诚相见。安愿仰着头,随着他缓缓蹲下来,她的眼神跟随着他,直到视线平齐。
“荆复洲,鼓楼里不止我一个女人。”
“叫我阿檀。”
“荆复洲……”
“叫我阿檀。”
他的眼神偏执认真,安愿闭上嘴,一语不发的望着他。他却并没有回应她的眼神,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