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轻轻叹了口气。
送她到了家,荆复洲调头开车去医院。安愿昏迷不醒,想必是受了巨大的打击。好在周凛说她只是皮外伤,薛老到底上了年纪,撕扯良久没能得手,被安愿一刀毙命。他转而又想到她右肩上的伤口,略微疑惑,薛老是怎么开的枪。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一枪是安愿自己打上去的,彼时她脑子里一片混沌,刀已经出手,老人仰面而倒,这刀是他送的,而他就在隔壁,荆复洲打的什么算盘,安愿忽然明白了。
她不能白白给他当了旗子,回头可能还是个倒霉的替死鬼。而眼下唯一的筹码,只剩下他那点心动,来换取同情。
短暂寂静后,枪声响起。
那一刻的安愿和荆复洲同时觉得,自己大概是赌赢了。
安愿醒来时,已经是年初三。病房里很安静,入眼都是干净的白,让她恍然以为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她试着动了动肩膀,右肩疼的厉害,索性就这么躺着,平静的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如果运气好的话,她也许可以通过这件事,在荆复洲那里赢得一定的主动权。
正胡思乱想着,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走进来。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五官清秀,整个人气质温和,看到安愿睁着眼睛,他轻轻微笑:“你醒了?”
“我要见荆复洲。”安愿张口,嗓音干涩。周凛一愣,还以为她会茫然的问他这是哪里之类的常规问题,却没想到她张口就是这么一句。笑了笑,他一边在病历本上记录着什么一边点头:“好,你等着,我给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