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少有点不快,不受重视的感觉差极了,连他妹妹都抱怨说为什么哥哥都不陪她玩了。
有一天晚上,他回来时已经十一点多了,我躺在床上其实没睡着,他蹑手蹑脚地爬上来,缩到我怀里,我翻了个身甩开他,他立刻扑了上来。
“你没睡着啊?”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我拧亮台灯,准备教训他。
“怎么啦?”看我脸色不对,他弱弱地问。
“上哪儿去了?”真是欠收拾,“你玩儿够了?没走错门吧?”
他往后退,突然翻身要逃,我一把上去揪住了。
“莫打我莫打我!”他又叫又笑,死命拉睡衣领子,那样子真像我要揍他似的,小无赖!
我敲他的头:“闭嘴!谁要打你!”
“我好几天都那么晚回来你还不打我?”
我气倒,狠抽了一下他的屁股:“明知故犯,真找打!”
“好痛!”
“知道痛那还敢不敢?”
“不敢啦不敢啦!”他一面撒娇,一面贼溜溜地转着眼珠,突然扑上来咬我的脖子。
我正要掐他的腰--他最怕人挠痒痒,却听见门外他的妹妹好像在哭,安静下来一听,真是。他一骨碌下床去开门,抱了哭得梨花带泪的小姑娘进来。原来是听见响声,以为我们吵架才吓哭了。哄了一半天,小姑娘才睡着,抱她回房间后,两个人再也不敢出声。
那以后,倒真收敛了许多,想来他本就不是个闹腾的人,只不过是长不大而已。
第40章 番外 工作琐事
上班的日子,每天都是一样。早晨一起出门,先把年年送到学校,然后两个人往长风去,有时他开车,但他更喜欢在副驾驶座上练习十分钟的呼吸吐纳,那对他受过伤的肺有好处,而且,他没有驾照。
停车后上电梯,各自去自己的科室,我换工作服,听交接班,查房,开医嘱,然后去手术室完成择期的手术。再见到他时,他正在麻醉办公室里捧着茶杯和同事聊天,见了我,脸上的笑不变,把茶递到我的手上,说:“李主任这么早就来啦,来,喝茶喝茶。”
办公室里其它人都笑了,谁都知道他在逗我。不理会他的调皮,我慢慢喝着手里的茶,这是他的茶杯,但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我们是亲兄弟。
“是百灵送给我的茉莉花茶,不错吧?”他穿上工作服外套,说,“我上手术去了,给我留点,别喝完了。”
那百灵是手术室的护士,平时就对他照顾有加,两个人常常在同台手术时打情骂俏,我知道他和那些小护士相处得很融洽,医院里不乏追求他的姑娘。新任的麻醉科主任周灼笑着说:“你这个弟弟啊,打起麻醉来,手指头像透视机一样,神经血管骨头清清楚楚,其它事情就糊涂了,白白这么多小姑娘为他心动。”
我当然知道他为什么糊涂,只是说了一句:“他还是个小孩子。”
中午结束手术,早已过了午饭时间,和另外一台刚结束手术的同事一起留在小餐厅吃误餐。手术室另配有一个小厨房,因为它不像一般的科室,交接班后就可以准时下班吃饭,上了手术台,岂是说下就能下的。
雁文来得晚了些,没位置了,我起身让给他,旁人赶紧站起来给我让坐,我示意不用了,偶尔站着吃,有助于消化。
“雁文怎么还欺负哥哥啊?”有人开玩笑。
“我是弟弟,我站着,他坐着,像什么样子?”他道理十足。我就是喜欢他这个样子,像小时候那样刁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