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边请家政保洁,检查水电。都是向敏慎交代再三的,以防儿子有不时之需。
如果他现在走投无路,他能够即刻入住。
八点出头,原也回到出租屋,开始整理行李。
本在房内刷抖音的春初珍闻声而出,原也与她对上视线,仍客气地唤了声“阿姨”,而女人只是淡漠地睇他一眼,又视若空气地转身回房,继续看短视频。
房子里异常寂静,只有不断切换的BGM,流俗又耳熟。
原也收拾得很快,拎着拉杆箱从几乎清空的卧室出来时,他看向春早关拢的房门,女生应当是去学校上自习了,也不知道下午有没有补个觉,能关心她的途经至此变得微茫又寥寥。
他的呼吸变轻,像是生了重病,像是心脏被猝不及防地挖空一块,像是才刚品尝到糖果就被强行戒断的小男孩。无法忍受,但必须忍受。他盯着那扇门,第无数次劝告自己别再想,别再想了,别钻牛角尖,别进死胡同,停止那些不甘和自厌。去直面抉择,总能一天他能破门而入,去迎接他的公主。即使此刻心如刀绞。
他又往春初珍房间方向侧视一眼,犹豫要不要与她当面道别。
最后,他提着行李箱,走到那扇门前,没有去推那道半掩的门板,只是说:“阿姨,我先走了。”
“钥匙我放在桌上了。”
“谢谢你这一年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