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因为仰洛是摩芝,他就是红尼萨的化身。

中国有句俗语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觉得用在这里很合适。

我改变不了丹楚根深蒂固的迷信思想,又不想跟他吵架,说开个玩笑而已,让他别当真。

“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丹楚愠怒地瞪着我。

我插科打诨问丹楚能不能涨工资?去找摩芝太费钱,再去几次我就要找他借钱了。

丹楚说我的工作表现还不错,可以帮我向陈老板申请。

我在偐古的薪资是固定的,因为不用拉客所以没有提成拿,但是偶尔会有客人支付小费,实际月薪比在国内的专车接送司机至少高出十倍。其实卡里已经存了小十几万,再去找仰洛一百次也用不着跟丹楚借钱。

应付完丹楚,我开车去找仰洛。

我来蓬嗒的次数频繁,僧人已经认识我,但我从不跟他们行礼参拜,他们瞪我我就瞪回去,还会用中文骂脏。

他们听不懂但是会根据我的语气来辨别好坏,我每次都笑眯眯地骂操你大爷,看个屁!僧人就分不清我在骂他们还是夸他们。

因为我给蓬嗒寺捐钱,所以他们不敢对我无理。

我驾轻就熟的穿过长廊来到仰洛的小房间,雀跃的好心情因为撞见一个五大三粗的蓬嗒僧人从仰洛房间里走出来而跌入谷底。

我朝他大吼一声,僧人皱眉看向我。

在蓬嗒对僧人大吼大叫是一种禁忌,但我不管,甚至用缅语威胁那个僧人:“以后不许碰他,不然我杀了你。”

这是我让丹楚教我的,也是我迄今为止说的最标准的一句缅语。

僧人在偐古地位崇高,身份优越,从没有人敢这样恐吓他们。

我蛮横的态度令对方十分恼怒,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鸟语,我暴躁而凶横地揪住僧人衣领,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

可能是我两眼发红的样子有点吓人,僧人不敢再与我纠缠下去,气愤地甩开我的手,转身离开。

我推门进去找仰洛,他穿着衣服,背对着我,正在整理床铺,动作很利落,浑身上下看不出丝毫异样。

我走过去,在身后用双手小心翼翼地环绕住他纤瘦的腰身,把脸埋在他薄薄一片的脊背里。我抱住他,像抱住一片快要消融的雪花。

仰洛说他听见我跟僧人在吵架,让我以后不要这样,因为蓬嗒的僧人很记仇,他担心对方找我麻烦。

我说我才不怕,让他来找好了,来一个我揍一个。

仰洛转过身,用手托住我的脸,温柔地看着我说:“你像个小孩子。”

仰洛年纪比我小,但他的包容和成熟容易让我忽视掉我们之间的年龄差,大多数时间他才像哥哥,我是顽皮捣蛋的弟弟。偶尔想到仰洛今年才十八岁,我就会感到很神???奇。

我对仰洛的评价不置可否,然后掀起他的衣服,问他:“刚才那个人有没有伤到你?”

仰洛说没有,但我还是在他腰间发现两道浅浅的青色淤痕。

我用拇指抚摸那道浅淡的痕迹,但仰洛的身体不是一张白纸,我的手也不是橡皮擦,我抹不掉那些刺眼的伤疤,也无法阻止那些人继续在仰洛身上留下暴虐的印记。

我的目光上移,看见仰洛胸口处的人脸纹身,想起在周成斌店里看见的那句法语台词的前半句。

‘当你爱我时,带我走。’

我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怎么样才算爱上一个人,但我清楚的知道我想带仰洛回中国,我想带他走。

把这句法语台词的顺序颠倒过来,大概就是我对仰洛的感情写照。

‘当我想带你走时,我爱你。’

“仰洛,你想去中国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