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提到一句,既没有提过她的名字也没有表态要救她。
杨彪来云夷只想赎回儿子,其他人的安危他似乎全不在乎,哪怕那个女孩是因为杨茂霖的缘故才遭此横祸。
两小时后,杨彪和担保人乘坐的那辆橙色皮卡回来了,我如释重负般的将那张电话纸条塞回裤兜,赶紧跑出去接他们。
我看见车上一共下来三个人,杨彪父子以及担保人。杨茂霖的女朋友不见踪影。
杨茂霖这两天估计吃了不少苦,整个人蓬头垢面,上万块的名牌外套变成一堆破布,脸上和手上都有深浅不一的淤青伤痕,唯唯诺诺的跟在杨彪身后,如同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吓得他浑身发抖。
我看向那辆皮卡,心里存有一丝侥幸,希望能有个女孩从车里走下来,直到担保人驾驶皮卡扬长而去。
我那点小小的盼望被车轮彻底碾碎成尘土,飘散在云夷的风里。
我问杨彪是不是直接送他们去机场?
杨彪说他还有个地方要去,他要去蓬嗒寺。
90年代的缅邦是真正的法外之地,资源丰盛又不受约束,杨彪说自己当年每天都睡在刀尖上,半夜时常被枪声惊醒,一睁眼就看见尸体血流成河,男人女人的尖叫声遍布大街小巷。
杨彪日日寝食难安,后来经人指点开始迷信宗教庇佑,对偐古的红尼萨十分尊崇。
“如果没有红尼萨保佑我,哪有我今天的好日子?”杨彪跟我说。
他如今衣食无忧,在缅邦奋斗的艰苦岁月成为一种情感怀念,每年都会托人向偐古寺庙捐赠善款,资助佛像修缮。
杨彪还认为这次杨茂霖能平安无事都是他多年捐款得来的善报,是红尼萨在暗中帮助他保佑儿子。
我一边开车一边翻白眼。
来到蓬嗒寺,杨茂霖受惊过度不愿下车,我担心遇到仰洛也不进去,杨彪就让我留在车里陪着杨茂霖。
我从驾驶抽屉里拿出一袋丝糖递给杨茂霖,问他吃不吃?
杨茂霖没有接,也不说话,像失去灵魂的空壳,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我听你爸说你是跟女朋友来的缅邦,她人呢?”我状似无意地提起那个下落不明的女孩子。
“死了。”杨茂霖声音干哑,毫无感情。
“你爸没救她?”我又问。
杨茂霖转头看向我,眼中不再空洞,变成隐忍的愧恨:“在我爸来之前,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