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删掉了朋友圈，又打了个电话给顾助理：“让技术部的人把邮件处理了。”

朋友圈可以删除，邮件也可以处理。

但是，网络信息传播的速度是根本没有办法阻止的。

苏霖从沙发上爬起来，她望着顾沉：“有用吗？”

其实她这会儿不应该开口，顾沉还在盛怒中，他强压下去的火气又被她这几个字瞬间点燃，像炸开的火药桶，杀伤力十足。

“你闭嘴！”

他冷眼望着她，话中的恨意滔滔不绝：“你才说过你爱我！你刚才说的！我把手机给你，你就是这样利用我？苏霖，你真狠。”

苏霖站在那里，身材纤弱，显得有些伶仃。

顾沉好像不打算放过她，红着眼：“你甚至不惜这样伤害自己来报复我，就这么恨我吗？”

苏霖比他镇定太多了：“对的，我伤害的是我自己，我都不在乎，你别做出很痛苦的样子，不过就是失了几分颜面，谁又敢当面说你什么。”

顾沉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个度，暴怒声声：“脸面？你以为我在乎的只是脸面？”

苏霖嗯了声：“难道还能是在乎我吗？”

紧接着她很冷淡地说：“是你自己录下来的。”

一句话，让他肝肠寸断。

苏霖面无表情的：“你说我是荡.妇，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了。顾沉，你应该要很满意。”

顾沉这天发了大火，苏霖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办公室里能砸的东西全都被他给砸了。

里面的声响惊天动地。

外面却没人敢进去，更没人看多看。

苏霖看着顾沉在发疯，地上一片狼藉，几乎没有能看的地方。

她倒是毫发无伤，暴风雨经过，桌面上摆着的那张她和顾沉的结婚照也奇异的安然无恙。

顾沉气成这样，确实在她意料之外。

她站在风暴中心，有几分悲凉，她说：“原来你在乎我啊。”

顾沉的手机一直在响，无数个电话，四面八方的打了过来。

他父亲、他的母亲。

舅舅、姑姑。

哪怕他极力阻止，这会儿大概也已经人尽皆知了。

顾沉整个人也似摧枯拉朽般，他枯竭的肺腑，血肉模糊。

苏霖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你现在愿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吗？”

第39章　办手续

顾沉的手机还在响。

震动声在此刻都显得很尖锐刺耳。

电话一直没个消停，顾沉砸了手机，顿时四分五裂。

她眼中好像有破碎的光，碎玻璃一片一片割伤了他的心。

顾沉看着她，喉咙涩得出不了声。

苏霖见他沉默，轻轻抿了下唇：“我们民政局见吧。”

顾沉眼中赤红：“你就这么爱他吗？”

苏霖怔了两秒，没有否认，顺其自然继续了这个误会：“嗯，他对我很好，我爱他。”

苏霖看了眼犹如台风过境般狼藉的办公室，慢慢捡起刚刚被砸落在地的包，她接着说：“顾沉，你就成全我们。”

顾沉以为自己应该感觉不到什么痛苦，可其实他一点儿都不好受，心头好像被挖空了的墙，敲两下还能听得见回声。

一向得理不饶人的顾沉在这个时候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顾沉回应她的是砸门而去的声音。

门外的员工听见这声惊天动地的震动，纷纷收回好奇的目光，压低脑袋，极力降低了存在感。

几分钟后，苏霖也若无其事的离开了这里。

她想，顾沉是答应了的。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