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志和忙笑,“怎么会呢,只是大人要我去看什么?那些烂在地里的树根?”
时修扭过头来,勉强笑了一笑,“树根有什么好看的?我是要辛苦你在那里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待什么兔?”
他又摇手道:“算了,别去了,大晚上怪折腾人的。”
弄得臧志和满头雾水,“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他却空张着嘴,半晌不答,咬住了嘴皮子。其实自己也说不清,只是一种感觉。很奇怪,他一直不靠感觉办案,可这回不知怎的,一切莫名其妙的感觉都像是一条线拉扯着他。从前抽丝剥茧只为求证“是”,这回好像是为求证“非”。他希望姜潮平的死和西屏没什么牵连,所以试着排除一切疑惑。
最后他吁了口气,漫不经意地道:“你还是去一趟吧,碰碰运气。别和一个人提起。”
臧志和莫名其妙笑起来,“大人到底要我去看什么?”
时修没奈何地吊高了眉,“随便看看,就随便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打那里经过。”
大晚上的,谁会经过?臧志和不明白,可问来问去,见他也似乎说不明白,也就不问了,反正照他的话去办就是,便稀里糊涂地点头答应。吃完了茶,说往厨房去帮手,就走开了。
一会就看见西屏绕廊走来,还未进得门,时修先提起懒洋洋的调子问她:“杀兔子好看么?”
“怪恶心的。”她鼓着腮帮子进来,懊悔着摇头,“早知道不看了,只怕一会一吃那兔子,就想起那血淋淋的场面。”
他提起手朝她招招,“谁叫你好奇心重?来,吃口茶压压惊。”她那茶碗早空了,他把自己的半碗送到她嘴边,“你不嫌弃的话,吃我的,刚放凉了。”
她攒着眉假装嫌弃地摇摇头,时修便瞪圆了眼,威逼着她喝到嘴里,还未等她咽下去,他又凑上来,把她嘴里的茶汲了过去。
西屏恶狠狠拧了他胳膊一下,他不以为耻,也不知悔改,反而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着脸,他伸出.舌.尖,一点一点地在她唇上蘸着零星茶水。
第69章 不孝男!
流光入窗,隐隐月色,西屏情迷意乱中清醒过来,吓了一跳,忙爬起来穿衣裳。要死!也不知这会几时了,在这里一耽搁就耽搁到夜里,回去还不知如何和人说呢!
穿好衣裳去推窗,月明星亮,只怕有二更了。她回头向床上剜一眼,坐在榻上穿鞋袜,“都怨你,都这时候了,街上连车轿也雇不到!”
时修穿着袴子,袒裼上身从床上下来,“怕什么,没有车轿我骑马送你。”不急不忙地在炕桌上倒了盅茶吃,一笑,“干脆你别回去了,就说在这里吃完饭天都黑了,没雇着车轿,所以就留下来过夜。反正如今卢氏疯了,谁还管你在亲戚家歇一夜?”
“太太虽然不能管,可家里那些人那么些嘴呢,我说我在庆丰街房子里,人家可不会信,没准还以为我借故去哪里和人厮混了呢。我虽不怕他们议论,可又何必多一事找一事?何况住在这里,成什么样子,叫红药玢儿他们瞧见也不好。”
“他们不会乱说的。”
西屏皱了下鼻子,“就是不乱说,他们瞧我的眼神也不对,我还要脸不要?”
时修只得走去捡衣裳,各自穿戴齐整,到洞门外头来,敲开门房叫玢儿套马。时修先将西屏扶上马,又交代玢儿两句,拉过缰绳往街上走。西屏在马上打着灯笼,朝前照着,四下里乱望,街上一个人没有,不过有些人家门缝里隐隐透着点烛光。
时修在前面扭头,鄙夷地笑了声,“你怕啊?”
西屏收回胳膊乜一眼,“怕大晚上的遇上什么强盗贼寇。”
“这时候才二更天,纵有强人要出来,也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