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犹豫,抬脚步入门后,仍有白光将自己包围、吞噬……

“柯教习,刘大人正找您呢!”

“马上来!”

骤然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光亮,抬头,一个巨大的人影站在身侧,朝着远处应了一声。我拽了拽那个人的衣角,动作间,奇异地发现自己伸出去的手又小又短。

“师父出去一下,你在这待着。”那个人低下头,将我的手拿下来,平静又自然地交代。

我歪歪头,有些不太能理解眼前的景象。

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身后有一队少年人排着队路过,衣着统一,步伐规整。师父顺手招来排在最后一个的高个儿,将我的手交到那人手里:“帮我照顾一下。”

“是,柯教习。”

师父走了。

我坐在那个人腿上,手上握着糖块,一边往嘴里塞,一边抬头看去,入眼是一张分明没见过,却又处处透露着熟悉的脸。

他也看我,抿着嘴皱着眉,观察了我好一会儿,最后才开口问:“小不点,你就是柯教习的小拖油瓶?”

“我不是拖油瓶,是师父的徒弟!”少年人的手捏捏我的脸颊,被我不满地推开,黏糊糊的糖渍沾上粗布衣袖,“你又是谁?”

但那人却毫不在意,只是甩了甩袖中:“还挺可爱……我是柯教习在武科的学生,你得叫我一声师兄。”

阿娘从小就说我是哥哥,我只有一个笨笨的弟弟,才不想与别人称兄道弟呢。

便换了个话题:“你长得真好看。”

那人却是做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谁?”

“你呀。”我歪歪头。

“哈……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大人都说我长得晦气。”

“晦气是漂亮的意思吗?”

我疑惑地低头,将手中的长条花生糖含进嘴里。

画面一转,是烈日下的演武场,无比熟悉的地方。放眼望去,场上尽是个头小小的新苗子,我举着与自己身高齐长的木剑往某个方向狂奔,路过一块翘起的石砖时,不小心绊了一下,重心前倾,视线一晃,便栽倒在地。

手肘重重地磕在地上,疼与委屈一同涌上心头。

只是还未来得及落泪,就有一双手叉着我的腋下将我从地上抱起来,身影挡住阳光,将我笼入有限的阴影当中。

“小不点,这么急去哪呢?”他用衣袖擦擦我的脸,又拍拍身上的灰。

“我不叫小不点,我叫景寅!”我着急地朝他吼。

“好,小景寅。谁欺负你啦?”

刻意放柔的语气,有点像许久未见的阿娘,于是嘴巴一瘪,含着的眼泪说掉就掉:“我学不会,师父教的招式好难……”

“那你叫我一声师兄,我便教你,如何?”

“真的吗?”

“真的。”

“师兄……”

“嗯。师兄教你。”

据说这个人只比我大上六岁,可是已经比我高上好多,教我练剑的时候都是要蹲下身来的。我握着剑柄,他握着我的手,从起势开始,一个动作接一个动作地教。

以为只是一时的诺言,不知不觉变成了日常的习惯。

演武场渐渐从盛夏,变成深秋,再到寒冬、春日,四季更替,循环往复。

我有在努力长高,却始终跟不上这位师兄。

也认识了很多好朋友,有年龄相仿的同学,也有早一步分到行武两科的师兄,聚在我身边的玩伴越来越多,我们一起训操、练武、吃饭睡觉。

但遇到困难的时候,一回身,始终找得到等着我的师兄。

我坐在屋檐下,看着他为我磨损的剑柄上包上新布,突发奇想地问:“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