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伍身上转了一圈“东西我们送到就行,进去就不必了,一会还有其他事要忙。”
“好好,那您慢走!”余伍连忙点着头把田管事送出院子,又回身将包裹搬进屋。来不及拆开看,就匆匆出门去找余秋涟。
这边田管事办完事,也去向顾孟复了命。顾孟正在书房练字,听见敲门声,让田管事进来。
他右手执着笔,落下的字迹刚劲有力,但因力度偏重而略显得深刻。
顾孟父亲生前常说他一切皆好,只是性格执拗,行事注重结果,忽略经过。所以顾孟自少年时便有空就练字来磨练心性,可模仿再多大家作品,自己的习惯却仍然难以改变。
“事情办完了?”他把笔搁在架上。
“是”田管事回道“余家小哥让我代他谢谢爷的体恤照顾。”
“没说什么别的?”
“没了。”
田管事恭敬地站在一边,顾孟让他从顾宅取了新的枕头被褥,还叮嘱被子一定要新弹的棉花,够厚实保暖。他原当是送给红粉知己,琢磨着从未见顾孟对哪家女子这般上心,即便家中二夫人那么漂亮的,顾孟也没关心过她的衣食起居,怕顾家又要迎进新人了。万万没想到,东西却是送给个男人。
今天去余家田管事特地打量了一番,那余伍不过是个普通小伙,除长得还算不错,其他并无过人之处。况且顾孟一向不喜欢男子,他实在不明白那人因何得到自家爷另眼相待。
顾孟目光停留在纸上,另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好……田伯你下去吧。”
看着一手带大的少爷如今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一家之主,田伯百感交集。他应了一声,把门关严慢慢退出去。
田伯自顾孟幼年就一直在他身边看护,整个顾家除了过世的父亲,顾孟最信任的便是这位老仆,甚至连管家,也没有田伯与顾孟亲厚。
正因如此,顾孟才差田伯来办余伍的事,他不太想让外人知道他和余伍的关系。毕竟只是玩玩,腻了便丢了,没必要传得沸沸扬扬,教人都晓得他顾孟在外养了个带把的小玩意儿。
他最欣赏田伯的一点,就是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分寸把握得很好。
聪明固然惹人喜爱,可有时候,比起来聪明,忠诚听话显然更让人放心些。
比如田伯,又比如余伍。
……
于是自此后,这桩交易便算正式定下了。顾孟隔三差五会到余家来,从没有明确说过什么,余伍也不多问,人来了就自觉的洗漱完,再好好陪他睡一回。
至于这交易何时算结束,怎么结束,余伍并不清楚,主动权尽在顾孟手上。
好在顾孟很少留夜,基本上做完便直接回去,只有偶尔疯得狠了,才会宿一晚,第二天趁着天没大亮前离开。这一点余伍再高兴不过,他担心顾孟留在这儿被余秋涟撞见,那可真是不知该如何解释了。btd dj
从他把顾孟愿意给他们免租的事告诉妹妹后,秋涟一直在家等着顾孟,她至今还认为顾孟同意是因为念了昔日情分,说不定这段时间会来看她。
余伍沉默听着也不敢搭话,连去见秋涟的次数都少了许多,生怕让妹妹瞧出端倪。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转眼便到了年关。
余家仅剩余伍和余秋涟,这年肯定是要在一起过的,所以秋涟特地搬回老房子里住了几天,跟余伍把屋子里外收拾一遍,又蒸上馒头磨了豆腐,虽然只有两人,但也多少添了几分年味。
家里的猪在母亲重病时卖掉了,秋涟就叫余伍趁着肉铺没关门提前买回猪肉,洗干净抹上盐粒晾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