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散的命令自身后传来,佘九涟靠在床头,半条长腿屈起,指尖轻叩:“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封谦,回来。”
封谦僵硬回头,迟来的痛感迫使他软了腿顺墙往下滑,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佘九涟朝他一步步靠近,蹲下,然后包住他的手攥成拳头,说心脏只有这么大。
对视那一刻,封谦看到自己无路可逃的结果。苯蚊铀??群⑨?5一浏九駟0⒏證理
“现在它跳的很快。”
他被佘九涟从墙角提回床上,冰凉的脸颊贴近胸腔,似一把淬了毒的冰刃寸寸割开皮肉,把封谦努力藏起的情绪昭告天下。
压住他身体的力道太重,挣扎无果。
“你也是。”
佘九涟掀起薄薄的眼皮,自下而上望向他,分明还是波澜不惊的神情,封谦却看到一浪高过一浪的海啸从他眼底铺天盖地滚来。
封谦伸手,第一次清晰触碰到毒蛇层层皮麟下难寻的真心。
“要听么?”
佘九涟没有躲开,睫毛在他手掌下扇动,“听我像傻子一样信了你的鬼话在街头等待,听我砸那么多钱最后只换到一枚玻璃戒指的愚蠢交易。”
什么都不记得。
“把我玩弄于股掌,会让你很得意,是这样么,封谦。”
同样的问题,这是佘九涟今晚问的第二遍。
封谦却眼神飘忽,不敢再答。
他无话可说,他问心有愧。
*
*
封文星住院时间满打满算没到七天,对封谦的态度始终如一,不冷不热或视而不见。
医生说封文星大概丢失了五年记忆,恰好从封谦进封家开始,有关他的全部忘了一干二净。
几次封谦想找他搭话试探他记忆恢复没有,封文星都客客气气地请他离开,委婉地表示他太聒噪,扰人清净。
这么来几次,封谦要气死了。
他最讨厌拿热脸贴冷屁股,假如冷屁股不是他哥,他早把人一脚踢出八百里外,去他妈的爱谁谁。
不过这期间倒也不是一点端倪没发现。比如碰面时偶尔口误喊出的哥总有眼神回应,再比如封文星面对烟盒毫无欲望的忽略。
,
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
他心里存疑,在封文星离开前那晚偷溜进病房,病房已经熄灯,人睡没睡不知道,反正背对着他默不作声。
封谦坐到他床边喊了一声哥,说你要是不想要我也就一句话的事,用不着今天跳楼明天失忆,我又不是很贱的人,你说一句我就走,不赖着你。
他又说,装一装得了,你是不是偷偷计划什么东西没告诉我?想演我能陪你演,别真把我丢了不管了就行。
封文星一句没回,半晌,还起了均匀的呼吸。
演技过于精湛偶尔也会变成破绽,封文星不懂,封谦懂。
他哥睡眠质量一向不好,如果睡着了就刚才那动静肯定会被吵醒,如果没睡脾气还是五年前的封文星,听完肯定让他滚。
但他哥假装没听见。
封谦了然,猜测得到印证,不再多说,起身离开。
隔天他哥走时没忍住回头多看他两眼,被他发现了。
现在是封文星出院的第二周。
狭小的桌肚只有手机屏幕闪光,封谦撑着半边胳膊猫腰趴在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最右边始终保持得体微笑的四辩选手。
他在看最近网络上突然爆火的一段辩论赛视频封文星毕业前的最后一场,他们队抽中正方,辩题是《爱情中感性高于理性》。
封谦记得这段视频他高二那年就小火过一阵,当时封文星还是工大毕业生,比赛在地方台直播,刚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