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谦转着眼睛打量周围环境,围着他睡的这张床,周围摆放了许多医疗器材,但这里不像医院,更像是加大版卧室,顶部垂着吊灯,墙上还挂了张裱好的字画。

处处透着诡异不协调,外面也静悄悄的,他究竟在哪?

卫舒望忽然说:“我们只有七天时间,今天是你昏迷的第三天,还剩四天能活,现在可以想想后面几天要做什么。”

封谦心脏漏跳一拍,开口第一句话声音像含了沙:“……什么叫四天能活?”

“字面意思。”

卫舒望把棉棒放回床头,他掀开被子边角小心地钻到封谦身边,仗着封谦行动不便肆意地环住他的腰躺下,要在以前封谦早该扇他大嘴巴子了。

“我要在四天后把你的尸体交出去,阿谦,太残忍了。”卫舒望眼里那些因封谦醒来产生的惊喜逐渐散去,慢慢化为一片死寂,他抬头看向封谦,嘴角挤出一个勉强的笑。

“但这已经是我为你争取到的最大限额。我只是一把刀,决定不了什么,你不要怕寂寞,你走后我很快会下去陪你,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

封谦才刚醒,差点又被这傻逼气晕过去。

一场蓄意谋杀被卫舒望说得像为爱殉情,他恨手里没有螺丝钉,不能把卫舒望脑壳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狗屎。

“谁要跟你一起死?你爱死哪死哪……咳咳……操……咳……”

说得太急一下气没换上来,封谦咳嗽半天,脸比纸白,他没多少力气挣脱卫舒望的钳制,只能揪住卫舒望的后脑勺质问。

“谁要弄死我?你们卫家?还是你自己精神病犯了,搞得不到就毁掉那套?”岂蛾群四柒依79?6⒍壹

封谦还没忘记卫舒望上次见面给他看的精神分裂证明,谁知道卫舒望刚才说的是真是假,保不齐是他突然发病弄这出,不然封谦实在想不通谁敢对佘九涟出手,卫家的权势没大到能跟佘家叫板。

以及,他和佘九涟的行踪是怎么被这些人知道的?那场车祸明显是故意而为,是早就设好的陷阱在那等他,可又是谁把行踪透露给了卫家?

洪杉?

如果那天洪杉去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闹事,只是想借着吴可越把他引过去,再让别人除掉他……

但真这么说又逻辑不通幼稚过分,毕竟洪杉想整他的法子太多,完全没必要用这种把自己暴露在警方视野下张扬又麻烦的愚蠢手段,除非洪杉也只是个遮掩的幌子,想杀他的另有其人。

幌子,幌子,都是幌子!

封谦烦死了。

天地良心,他从小到大干过最坏最坏的事也就小时候偷摸套麻袋把隔壁老是欺负他的小孩打了一顿,顺手掏了人家裤兜里的零花钱去买糖,怎么着也罪不至死吧?

自从去年遇到佘九涟,什么暗杀,什么死人,什么变嫌犯进局子,什么突发怪病……一股脑全砸他头上来了,莫名其妙的,今年要有六月飞雪肯定是为他而下,一个人怎么能倒霉成这样!

“阿谦,你不要问了。”卫舒望贴紧他,听上去比他还要痛苦,“我不知道,他们要我把你杀了,我的任务就到此结束,如果我不动手,他们还会找别人来,我不想你死在别人手里,我不想……我们能不能永远在一起?”

“要不这样,四天后我把房子烧了,我们就在这张床上,我有安眠药,给你多吃点,尽量不让你疼……”

啪!

空气静默。

“真不想扇你。”封谦甩了甩手腕,扯住卫舒望的头发用力上拉,语气很凶:“搞不清你现在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了,我问你谁他妈要弄死我,不是让你跟个脑瘫一样说你准备怎么杀我,你不想活我还想活,一边说舍不得我死一边要给我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