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警方口中的一连串证据,那是诈嫌犯的手段,如果真有就直接把他抓起来了,还审什么讯。

封谦不明白:“那么多人,他们为什么非把我当嫌犯诈?”

律师扶了扶眼镜,给出的解释是:“可能您长得不像好人。”

封谦不想听他们放屁了。

老和尚念经,无厘头且枯燥难听。

而封文星比那些老和尚还讨厌,他不念经,他装哑巴。

中午好不容易熬到律师滚蛋,封谦上桌刚要开口,封文星就像有所预料来了一句“食不言”堵死他所有的话,后面不管他说什么都不搭理,充聋作哑到现在。

不过恰好是这段禁言时间,让封谦的想法发生了改变。原本他想直接问Andy的去向,但封文星对此反应实在令人捉摸不透,他决定换个问法试探。

“吃好了是吧,我能说了?”

封文星低头看了眼时间,含糊应道:“嗯。”

封谦从口袋里掏出白色药瓶,摆到他面前:“你床头柜的助眠药什么时候买的,我昨晚睡不着吃了两粒,怎么还吃出幻觉了?”

封文星不算明显地顿了下,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但也没做出太大反应,接过药瓶看了看,按上面日期答:“两周前,什么幻觉?”

装,真他妈能装。

昨晚裤子都给他扒了这会儿还能装不知道。

封谦简直想笑。

他压低声,故作神秘:“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上次失火案警察也去医院找你了吧,就那个被烧死的人妖,我昨晚吃完药没多久就看到他了,你说这是不是幻觉?”

封文星点头:“人死不能复生,大概是。”

明摆着不想说。

那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因为封文星就是这样一个死犟的贱人,只要他不想说,别人想方设法也不能从他嘴里套出一句实话。

封谦木着脸推开椅子起身,“你早点把这药换了,有毒,少吃点,别吃成脑瘫以后还要我养你。”

封文星不知道,他昨晚根本没睡着。

谁在经历那种事后还能睡得着?别说助眠药,就算喝的是鹤顶红他也得问阎王爷借五分钟死而复生,看看Andy要干什么。

Andy居然让封文星帮他换尿湿的裤子!

“我当时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太尴尬了。”封谦喝了口水,耳垂发烫,“真尴尬,我四岁后就没尿过床,他妈的,这两个傻逼,合伙玩我。”

卫舒望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初中还尿床呢,做梦找厕所,厕所找到了,床单也湿了。当时不敢让家里人知道,我把床单塞书包带学校扔的垃圾站。”

“初中?”封谦稀奇,他怀疑卫舒望是在哄他乱编的。

卫舒望一本正经:“对,这事后来还是被阿姨发现了,因为她洗床单的时候数少了一条,找半天最后问到我头上。”

他嗓子夹起,夸张地学阿姨说话:“少爷,你不会是尿床了吧?”

封谦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手指不自觉地扣着床单,“你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老实承认,然后她就告诉别人了,这事我全家都知道,年年聚餐拿出来当笑料。”卫舒望托着下巴,看上去很苦恼,“自那之后她每天都来我这屋看床单换没换,一直看到我初中毕业。”

封谦:“……谢谢,我好过多了。”

听到这句话,卫舒望终于眉目舒缓,他不要面子,能哄封谦高兴就好。

卫舒望不知不觉地移到封谦床边坐上去,封谦果然没有赶他。

“所以你觉得你哥跟Andy在谋划些不可告人的事?”

“肯定啊,一个该死的人没死,诈死的话应该好好藏起来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