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封谦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捡起拖鞋就往刘告那砸:“我说多少遍了,没拍,我没拍,他佘九涟有什么稀奇的,你他妈的上次在图书馆偷拍女生裙底以为我没看到?装什么正人君子!”

他试图把注意力引到刘告身上,果不其然,刺猬头他们看向刘告的眼神变了。

这下急眼的变成了刘告。

“他瞎几把乱扯,我!我怎么可能偷拍……哎我,老应,咱俩一起长大的,你不能不信我吧?”

高应不敢断言。

毕竟初中的时候刘告就坐最后一排对着来上公开课的年轻女老师打过飞机。

眼看着要起内讧了,封谦一步步往后退,弯腰捡起手机,想趁乱绕到墙边溜出去,却被人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所以他偷拍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效仿他呢?”

刘告先是点头又摇头反驳:“我没偷拍!”

无人理会。

封谦被这几个明显比他高一个头的男人逼回墙角,逃跑路线再次封死,今天能带着手机完好无损离开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他急中生智,突然扭头撞上瓷砖,顷刻间,鲜红的血液顺着额角缓缓流下,其他人哪见过这仗势,以为他疯了,怪叫着接连往后退去。

封谦顾不上疼痛,趁机点开软件,从图库挑出几张不算清晰的裸照发了过去,在那些人缓过神围上来前,果断把手机摔碎在地。

没证据了。

情势反转,他成了受害者。

封谦蓦地惨叫一声,扶着墙慢慢滑下,边倒边朝外面大声呼救:“救命!救命,有没有人啊,佘九涟校园霸凌,他要弄死我!”

“你别乱叫!”

高应想拿臭袜子堵他嘴,可看他满头是血又不敢靠近,生怕被这不要脸的东西讹上。

“我乱叫?”封谦疼得龇牙咧嘴,抹去遮挡视线的血迹,“实在不行我们就报警,反正浴室没监控,谁能证明我偷拍?但是我脖子上可有你们留的掐痕,还有刘告你的口水,我看警察抓谁!”

简直是无赖,偏偏没人管得了。

“我给你们两个解决方法,第一,一人给我说一句对不起,赔我1999当医药费,第二,报警进局子。”

两千以上就算敲诈勒索,封谦只想尽可能捞点,没打算让别人抓住机会把他反整进去。

刘告又想往他身上吐口水了,硬生生忍下,转向佘九涟:“九哥,你一句话,我们要不给他打死算了。”

佘九涟站在最后方,眼睛闭了闭:“道歉。”

刘告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愣着:“啊?”

高应比他有眼色,扯过刘告到封谦面前,一点过渡没有,硬邦邦地说:“对不起。”

封谦靠在墙角,死猪不怕开水烫,“大声点,听不见。”

“……对不起!”

几个人轮流到封谦面前表态,谁来封谦都要刁难刁难,每人少说得喊三声“对不起”。

这事深究封谦其实讨不到好处,他听爽了就放人离开,五分钟后,浴室里只剩下一个人始终保持沉默。

封谦不敢看他,假装厌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你没打我,别喊了,滚吧。”

佘九涟站在原处纹丝不动,“我的照片发给谁了?”

“我怎么知道?”封谦以大音量掩饰心虚,他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地走到佘九涟面前,拿破口的额头对着他,“都说多少遍了,没拍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被拍妄想症,自恋狂?”

佘九涟眉头蹙起,平静淡然的神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痕,封谦猝不及防,脆弱的脖颈再度被掐了个正着。

和高应他们不同,佘九涟力道很大,大到几乎碾碎他的骨头,封谦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