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瞒着所有人跟着一只探险队,进入深山,去寻找凌宣城参加国画大赛需要的矿石颜料。

深山里怪石嶙峋,地势崎岖,还有蛇虫出没。

饶是自小身体素质不赖的凌璐苦寻多日也无丝毫头绪。

就在旅途快要结束的倒数第二日,凌璐为躲山中的毒虫,脚下踩空落入了一处深坑,在其中发现了她要找的东西,异极矿。

当时的凌璐心中只有狂喜,身上的擦伤,脚上的扭伤一概感受不到,满脑子都是“太好了,有了它,四哥的比赛就没问题了!”

然而,就在她带着满身伤回到凌家,将东西悄悄放入凌宣城的画室时,却被前者轰了出来。

连带着的还有脸上狠狠的一耳光。

“除了琳琳谁都不能进我的画室,谁准你进来的!再有下次,信不信我扒你一层皮!”

凌宣城下手没留情,用了十成十的力,凌璐直接被打懵了,眼前发黑,耳边嗡鸣不止。

她头晕目眩地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闻风而来的凌父凌母只顾着安抚盛怒的凌宣城,全然不管倒在地上的凌璐。

“凌璐,你干什么惹哥哥生气啊?”

“你哥哥脾气不好,你要多让让他呀。快给你哥哥道谢。”

“道个歉,这事情就过去了,你快点道歉啊。”

一字一句的责怪落在凌璐的耳中就像是严刑逼供,所有人都在逼着她认罪。

拖着从深山里连日跋涉的疲惫身体,还带着一身伤,凌宣城那巴掌成为压垮凌璐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直接当场晕了过去。

昏迷前,她还隐隐约约听到凌宣城恶声恶气的话。

2016年3月18日天气阴。

“还有一个月就是二哥哥的生日啦!我在想送他什么生日礼物。”

“跑车,手表,二哥哥好像都不缺,我也买不起,好几天我都没思考出结果来,真的好难想啊!”

凌叶礼用手轻轻地抚在那一行字上,仿佛在抚摸十八岁凌璐的脸颊,刚流过泪的双眼染上温柔和心疼。

他回忆了这三年,他和凌璐相处的所有记忆片段,只有数不清的责骂和争吵,还有凌璐失落委屈的神色。

从前他总觉得是凌璐在装模作样,看到就心烦,如今却只剩下满心的疼痛。

凌叶礼声音嘶哑地开口。

“我对你这么不好,你怎么还这么念着我啊?”

凌叶礼顿了顿,语气染上哭腔。

“我对你怎么不好,你还这么念着我干什么?”

凌叶礼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声音止不住的咽哽,带着哭腔的尾音散开空气中,呼出的气体仿佛带着一片苦涩的风。

“你怎么这么没心眼啊?”

“等出了外面,你这样多容易被人欺负啊?”

凌叶礼在心里补充完未尽之言。

若是从前的凌璐听到这话指不定要反驳,她不是没心眼,只是岚姨教过,爱是很宝贵的东西,爱一个人就要对他好。

她很爱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们,所以她愿意拼尽全力拿出最好的东西给他们。

凌叶礼心绪大动,心口的痛仿佛顺着血液蔓延出来,浑身上下都泛起绵密的阵痛,手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

身体承受不住汹涌的情绪,浑身都在叫嚣着要停下。

他该放下那本引的他心痛到无以复加的笔记。

但是凌叶礼的手却越抓越紧!指尖用力到在硬皮封面上留下深深的刻痕。

他不想放,这是凌璐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她生埋心底的情感,她无人诉说的委屈,所有的所有都在这里。

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