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碗里两块肉,我们只分得一人一块,孩子们只得小半块。婆母这是想我把肉都给你,让我们眼巴巴看着你吃?”
宋老太太作为家里最有份量的长辈,她觉得不管是儿子还是儿媳,亦或是底下那些诸多小辈,都得敬着顺着她这老太太。
以往她要是有点不满,哪个不是上赶着哄着她。
这三儿媳,今日不知抽的哪门子风,一而再地跟她作对。
杨氏突如其来的不顺从,让她觉得受到的了挑衅。
她猛拍了一下桌子,继续大声怒骂,“反了天了,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当家做主。”
宋母也放下了筷子,她一脸从容地看向对面满脸怒容的老太婆,直接跟她对视着。
相对于老太婆的怒吼,她则平静多了,“婆母这是把威风耍到我们三房来了?”
“你……”宋老太太简直不敢置信,“你敢忤逆婆母,杨氏你这是不孝,我要族长开祠堂公开处罚你。”
宋母昂了昂下巴,继续怼她,“九叔公在那了,你去跟他说吧。”
用孝道压她?
她可是有个秀才儿子,她会怕这老太婆的胡搅蛮缠?
要知道族里不少田产,都挂在她儿子名下免田税呢。
“真是反了天了……”宋老太太气得又是一巴掌拍在桌上,转头看向隔壁桌,大声吼道:“森儿……”
宋父一脸为难地看向自己的九叔,嗫嚅道:“九叔,您帮帮侄儿吧。”
一个是跟自己同甘共苦的老妻,一个是生她养她的老娘。
他要是偏帮老娘,那他怎么面对自己的妻儿?
他要是偏帮老妻,那她娘绝对叫上大哥二哥来讨伐他,届时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
不说他被族里人怎样,就连他那秀才儿子科举都要受到影响。
这也是他明知自己老娘偏心,可还得供着顺着。
平时她在大房住着,自己每月多交点银子也就算了。
哪怕这些钱交得不合理,只要她满意,他也不想多说什么,毕竟那是自己的老娘,就当花钱买心安了。
可如今她要搬到自己家,他都能想象得到以后每日都这般鸡飞狗跳的日子了。
他那老娘不仅事多,还一有不顺心,就开始大吵大闹,这不刚上桌就开始上演了。
九叔公瞧着自己这侄子一脸忐忑的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又想到大嫂着实偏心得不成样。
就好像只有大房才是她的子孙,而二房跟三房像是捡来的,这对二房三房来说都不公平。
可他虽说是一族之长,但清官还难理家务事呢。
他这当小叔子的,要是一味插手大嫂的家务事,难免让族里人不痛快。
他要是开了先例,以后每每有婆媳争执,各个都找他处理怎么办?
宋羿川扫了眼一脸为难的九叔公,轻飘飘地开口。
“祖母要是再这么大声嚷嚷下去,万一村里人都以为真的是我娘不孝,那我五弟以后就别想科举当官了。”
毕竟乡试时,不仅要有人担保,还得有品德要求。
考生若有不孝不悌,逾滥之行,是不得参加科举的。
日常生活中的行为举止,道德表现都在考察范围内。
不仅要调查这个学子生活作风有没有问题,家里人也要没有犯事的记录。
一一调查清楚才会发下浮票,才有资格进考场考试。
九叔公闻言心里咯噔一下,那不行,族里年轻一辈只有亭川那孩子是秀才功名。
他还想着等亭川明年中举,后年进京赶考,万一登科及第后就能当官了。
族里有人当官那是天大的荣耀,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