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羿川还没开口说话呢,陈氏就端着碗粥过来了,不满地开口道:“大哥,你这也太过分了,这骡车昨日是你们大房用,今日怎么说也该轮到我们二房了吧。”

要是有骡车拉稻谷,不出两日老陈家田里的稻谷就能全部收割完了。

“这……”宋禾川一时语塞了,二弟妹说得好像也有理。

宋羿川直接把牵骡绳塞到他手里,朗声道:“快去吧。”

转头又看向陈氏,语气带着几分冷淡,“二嫂,这骡车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我想给谁就给谁。又不是家里的东西,哪来的轮流一说?”

宋禾川尴尬地站着一旁,想了想还是呐呐的解释道:“二弟妹,我们没白用这骡车,用这骡车夏收张家是要打一个浴桶给老四的。”

老四昨晚就同他说要岳父帮他打一个浴桶,虽说要给钱,可岳父说了,用了他的骡车哪还好意思能收他的钱。

这事他本不想这会儿说,可不说,他又怕二弟妹觉得老四偏心他们大房。

届时再闹出点什么糟心事,为难的还是爹和娘。

一个木桶刷上树漆就要七八十文钱,那一个浴桶不得至少两百多文?

一想到用一下这骡车就要那么多钱,陈氏就歇了心思。

他们陈家是不可能出钱用骡车的,好在扛稻谷那些重活都是大哥跟宋墨川这个木头来做。

陈氏讪讪地笑了笑,小声开口,“那你们继续用吧。”

转身边往回走边大口地扒拉着碗里的杂粮粥,吃完就要去陈家继续脱稻,今晚有肉吃她要早点回来。

宋羿川看向自己的大哥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开口说了,“大哥,那个浴桶我是要给钱的。”

“这些都是小事。”宋禾川摆摆手,牵起骡车就走了。

温暖暖在一旁看了一出戏,好奇地问:“什么浴桶。”

宋羿川转头看对上一双好奇的星眸,抬手就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多事。”

“哼,不说就不说呗。”温暖暖抱着包袱嘟嘟囔囔往房间里走。

一回到房间就打开包袱,发现里面都是有几条白色的长布条。

这是什么?

她仔细看了看,这布条的材质是粗麻的,中间部位还缝上了油布,上面又缝上了四条小布带。

温暖暖研究了一会儿也没看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直到看到一旁粗糙的纸张这才醍醐灌顶。

这是古代的月事带。

女人来月经时,用草纸折叠成厚厚的一沓,然后放到油布的位置上,用那四条小布带固定好。

每条月事带还配了两个厚厚的小布袋,这估计就是穷苦人家的妇人用不起草纸,然后拿这个小布袋装草木灰吧。

所以她让宋羿川买红糖,这厮以为她要来月事了,为此还细心地准备了这么多月事带。

温暖暖不得不再次感叹这男人的细心体贴。

手上摸着这粗糙的草纸,心里想着虽说她暂时用不到月事带,但草纸能用呀!

每次去茅房用的都是薄薄的竹篾条,她都怕自己一不小心给刮出伤口来,可目前也没办法改变现状,好在如今有了草纸。

温暖暖打开另一包东西,里面有两包红糖,还有几包蜜饯,几包糕点。

他这是怕自己喝那芋头粥吃不饱,所以给她开小灶?

抛开假夫妻的事不说,这男人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丈夫。

“小暖,吃饭啦!”

门外响起宋母的催促声,温暖暖只好把东西都收拾好,这才匆匆走到厅堂。

午饭是各种豆类掺杂着糙米熬的粥,炒了一个蕹菜,一个青瓜片。

餐桌上,宋母边吃边安排午后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