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身体的力气甚至无法抵达指尖,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身下。
双唇辗转许久才各自喘息着分开,牵出一条水丝在中间断开。齐云天衣衫微乱,肩颈处的咬痕落在张衍眼中看得分明。张衍将手撑在齐云天颈侧,侧头吻上自己曾经留下的痕迹。嘴唇沿着颈窝来到肩膀,但见昔日裂开的伤痕已经愈合为浅浅的一道,他这才心下安定了些许,在锁骨处抿出一点红痕。
“我那厢甫一收功,大师兄便派人来给我出难题了。”张衍稍微支起身,与齐云天额头相抵。
齐云天抬手抚上他耳畔,眼中盛着安然的笑意:“于旁人是难题,于你不过是小事一桩。”
张衍望进那双阔别了七年的眼睛里,第一次有那么几分明白了凡俗戏文里唱的相思不相思是个什么意思。原以为修道多年,看惯白云苍狗,生死都可付之一笑,不曾想还会有这样因着小别一见便欢喜的日子。
原来这就是喜欢,因为喜欢,所以便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来见上一面,现在见到了,只觉得满足,又觉得还远远不够。
“仇昆已是带着那金敏长回山了,陈夫人那边料来也无话可说。”张衍与他说起方才的事端,多少带了些揶揄。
齐云天微微笑了笑:“陈氏此番被驳了面子,想来也会安分些时日。”他顿了顿,想起一事,伸出手去拿过床头的那个玉匣,“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你。”
张衍接过那玉匣,并不急着打开,摁在手下反是一笑:“仿佛总是大师兄在送我东西,我却还曾送给过大师兄什么。”
“这是‘化气成刃’之法一些要诀,皆是自经罗书院里那些典籍中梳理出来的。”齐云天轻咳一声,掩去面上浮起的些微血色,抬头缓缓道,“你丹成一品,如今丹煞已是积攒得足够,到了该破开壳膜的时候。这一步尤需谨慎,我却帮不了你什么,你……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张衍俯身抱住了他:“我会的,放心。”
齐云天抬手揽住那宽阔的肩膀,终于有了几分难得的安心:“去吧。”他本想就这么松开手,又到底忍不住抱得紧了些。
张衍埋首于那柔软的发丝间,停留片刻后忽地有了主意:“师兄助我良多,我岂能不投桃报李?”说着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