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诋毁我溟沧神通,又该是何罪名?还是说,你想再试试我晏某人的紫霄神雷?”
张衍瞧着当场就有两个人拦住了与高处叫板的洞天,低声劝阻了几句,几名世家真人皆是敢怒不敢言。他转头看了眼坑里那败在齐云天手上的陈渊,片刻之前此人还是十大弟子首座,如今便已是连苟延残喘都做不到了,难怪要当场被送去转生。
最后,为首叫板那人狠狠一指齐云天,仿佛是想撂下一句狠话,手指却有些哆嗦,到了也没憋出一个字。
反倒是齐云天神色温和地开口道:“弟子一时失手,重伤了陈师叔,还请苏真人海涵。”
“……”对面那苏真人被气得一噎,最后咬牙切齿地振袖而去。
望星台上忽地传来一声钟磬,当是子时已到,今日大比结束的通告。高处传来方才那位晏真人的大笑声,显然极是满意这个结果。齐云天不紧不慢地向着在场的几位洞天行礼告辞,这才化作遁光离去。
张衍随着齐云天飞遁间,只觉得四面八方的景色转眼虚化变幻,再次站定时,已是在一片雅致清幽的大殿里。午后的阳光透过虚窗,照得殿中尘埃浮动,角落里的香炉青烟寥寥。齐云天立于殿下,上首坐着两名道人。
其中一人一身素白羽衣,眉目沉静,唇角笑意和煦如春风,身后一天星河流转。张衍还是一眼认出,这位怀抱拂尘的道人便是后来的溟沧掌门秦墨白。
“你此番,到底还是有些失了分寸。”秦墨白先是嘉奖了两句,最后复又淡淡道,“世家颜面扫地,必……”
“啧,区区世家何足道哉?”对面那人冷不丁出言打断了他的话,一派不屑一顾,“只怕他们现在也不敢不服。”
张衍看向那黑衣道人,听声音,正是之前替齐云天出言讽刺世家的那位晏真人。这个人的面孔与秦墨白一般清晰,张衍这才瞧得仔细。原来这晏真人,竟是个样貌极英挺俊朗的男子,抬眉一笑间,自有一股子傲慢的张扬,来得端的是快意洒脱。
秦墨白低低叹了口气:“……大师兄。”
“区区一个世家,死了就死了。”那晏真人不耐地一挥手,“李革章已经来啰嗦得够多了。”
秦墨白便噤了声,垂眼梳理着拂尘。
晏真人瞧了他一眼,最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他说他的,你说你的,我嫌弃的是他又不是你。”他转而看向齐云天,漫不经心道,“你师祖与我商量过了,如今你虽已是十大弟子首座,但世家那边估计一时半会儿还咽不下这口气,便给你寻了个差事,去把这阵子错开了再回来。”
齐云天恭敬道:“是。有劳师祖与太师伯替弟子操心了。”
晏真人一抬手,一道法旨飞下。齐云天双手接了,缓慢展开。此时他一身首座弟子的正装打扮,显然是才行过尊拜大礼。张衍于不近不远处看着他,这个样子的齐云天与后来一袭伏波玄清道衣出席大比的模样有一些细微的差别。他说不出区别在何处,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并没有后来那么凛然的高深莫测。
阳光落在这张年轻安然的脸上,那唇角的微笑仿佛还依稀生动。
“弟子明日便启程前往骊山派。”齐云天看罢法旨,没有半点迟疑地领命。
“今日便走,你早走你师祖早安心。”晏真人利落道。
秦墨白侧头看了他一眼。
晏真人挑了挑眉:“你看我作甚,你那些不放心都写在脸上,当我不知道?他们看不出来,你道我和他们一样眼瞎?”
齐云天对于殿上那位晏真人的言行似已习以为常,当下仍是温和应下:“是,那弟子这便去料理些琐屑,申时出发。”
“去吧,听说那骊山派尽是女修,你要是相中了合适的,领个道侣回来也不错。”晏真人懒洋洋地低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