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雍琢磨了一下,不是很懂小孩子的想法,又或许是这个小鬼不太热衷于这次的游戏,打算就坐在这里等他们出来。这让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有些老了,随之惆怅了半晌。就这么一边惆怅着,他一边来到了道观门前,抬头看了眼匾额上“小龙观”三字,竟莫名窥出几分妖娆之意。

这小龙观仿佛也是这些年才在明璧山附近出现的,从前往来元阳派的法会数次,都不曾得见过。今次正逢元阳派那屈真人宴请四方,他随着族中长辈前来,照例是寻了清辰子与齐云天一起打发时间。他们四处溜达了半晌,见此处瞧着新鲜,自然免不了探个究竟,找点乐子。

这么个丁点大的小宗门,偏偏能生出一片钟灵毓秀之势,定不简单。

更何况,人若无聊起来,芝麻绿豆大的事情都能觉得有趣。他们仨已是折腾够了明璧山附近的飞禽走兽花花草草,只差没把叫得上名字的地方都刻上一个到此一游。

周雍抖擞了一下精神,决意这次必要争个头筹,再讨些彩头,于是大大方方地在观门上敲了三下。

开门的是个睡眼惺忪的褚衣男子,做俗家打扮,两道微白的长眉皱起,颇有几分疑惑之意地打量着他:“阁下是……”

“道友有礼。”周雍深知礼多人不怪,当即打了个稽首,“贫道乃是一介云游散修,途经宝地,见得此处灵机周转煞是不凡,一时好奇,特来拜访此间主人,却不知主人留客否?”

“观主不在,只怕要教道友失望了。”那男子听罢他的来意,恍然地点头,好似习以为常。

周雍心中有些纳罕,莫不是这里天天都有人寻来?这倒是教他有些意外,只怕此路不通,需得另下一番功夫,换套说辞。

那男子随即又道:“不过远来是客,道友还请入内用杯茶水,观主今日也要归来了。”

周雍心头一喜,自然彬彬有礼地应下,暗赞自己的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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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雍随着那人入得待客的厅堂,在客座坐下,环视一圈后才意识到观内未免寂静得过分:“怎不见贵观其他弟子?”

那自称白眉的男人笑笑:“观主喜静,未曾广开门户。何况此地毗邻元阳这等大派,哪敢造次?”

周雍面上点头,心中疑惑,却还毕竟记着自己还在与人比试如今看来,此番当属他抢了先机他用过茶水,带了点恰如其分的笑意开始胡扯:“我见此地布置颇为讲究,观主必是心怀沟壑之人,倒真想一见。若能得指教,必是获益匪浅。”

“观主本也是散修入道,素来无有那么多门户之见,道友宽心便是。”白眉在一旁坐下相陪,极是客气,“我还道道友与那些人一般,也是来……”他自觉失言,垂眼不好意思地一笑,连忙转了话题。

周雍素来心思极多,自然晓得其中必有玄机,但眼下不能露出马脚,于是也顺坡而下,同他聊起天南地北的见闻趣事,让对方对自己散修的身份深信不疑。

如此聊了足有一刻,一道清风穿堂而过,携来些许暗香。

男人抬起头来看向外间,起身向着周雍笑道:“是观主回来了。”

周雍跟着站了起来,饶有兴趣地瞧去,却是一讶。

水红的裙摆曳过门槛,缓步款款如入得厅堂的,竟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女子容颜绮丽,眉眼细长,含笑间颇有几分艳色,正是最好的年纪才有的气质。

饶是周雍在玉霄已是见惯了美色,早已视红颜如粪土,也在心中暗道了一声我见犹怜。可惜他如今锁了一身道行,一时间也看不出对方道行几何。

“观主。”白眉恭敬上前,打了个稽首。

女子略一点头,旋即望向一旁的周雍,笑了笑:“有客人?”

“贫道怀炁,此番叨扰了。”周雍得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