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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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许多日子,颜贡真却意外地记得不甚分明,唯有曾经有过的欢喜是真真正正地留存了下来。未必是真的记不住了,只是他有意无意地在规避那些记忆里的阳光与月色,亲吻与拥抱。
长辈们起先颇有微词其实他的恩师秦墨白倒未曾直说什么,只是萧氏那边自觉被拱了白菜,愤恨得紧后来又过去些年头,瞧着他们各自修为未曾落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他们私底下往来。
世家与师徒一脉的争斗愈烈,他们各自心中有数,从不将此事摆到过明面。
横竖溟沧那样大,龙渊大泽又那样广阔,不在瑶台峰,他们也总有许许多多的地方可以一起去,一起消磨闲暇的时日,一起兴致勃勃地对抗所有流言蜚语。
“恩师收了个关门弟子,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子,昨天在碧玄峰附近抓鱼,大师兄一个没注意他就掉水里去了。”
颜贡真与身后的女子背靠着背,将手中那卷典籍翻得哗啦作响,说得幸灾乐祸。阳光透过竹林照在他们身上,光影凌乱而斑驳。
“捞起来了吗?”萧湘侧过头。
“捞起来了,捞起来的时候那小子还不忘抱着那条鱼。”颜贡真哼笑了一声。
萧湘转过身,戳了戳他的后背:“好像说得你小时候没有调皮过一样。”
“我不一样。”颜贡真立刻板了脸,“我才不让孟至德有机会教训我。”
“那多没意思。”萧湘顺手折了截竹枝往他道髻上插。
颜贡真默默地让她得逞后别过脸去:“怎么,你不喜欢?”
“喜欢,喜欢死了。”萧湘咯咯地笑了起来,用力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颜贡真这才心满意足地合上手中的典籍,口中只道:“上明院的讲经怎么还不开始……我先睡会儿。”然后名正言顺地往身边一靠。
萧湘笑着扶住他靠在自己肩头的脑袋:“睡吧,我会叫你的。”
他们也在潜移默化地为对方而改变。当颜贡真发现这一点时,自己的每一件道衣都已是换成了有竹纹的式样,洞府外的花草也尽数变成了瑶台峰讨来的三生竹。而萧湘仿佛也开始试着将长发挽成温婉的髻,点上些许薄妆。
颜贡真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为悦己者容”。尽管她“容”得并不顺遂。
“这次怎么样?”萧湘若是从谁那里学了新的妆容,便要拉着他评价。
“眉毛好像有些奇怪?”颜贡真认真观察了很久,如实道,“一高一低,还有点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