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叨了一番后,秦墨白忽地说起,要他帮那小崽子祭炼法宝。

这本是应该,不过他闲着也是闲着,当下便决心先找点事做,点名要他头上那根簪子做彩头。

“云天还在。”他那师弟叹了口气,一拂尘扫开了他的手。

晏长生转头看了眼殿下。

那小崽子倒是识趣,道了句自己什么也不曾看见便退下了。于是殿中仍只有他们二人,中间隔了一盘棋。

晏长生远远瞧了眼那远走的年轻背影,忽然来了点兴致,随口道:“你说以后待云天自己辟了洞天,我们做长辈的就给他赐个‘玄泽’为号怎么样?”

秦墨白有些无奈地笑了,啐了他一句:“好好的一桩事,倒被你说的像是凡间老叟给孙子取名一样。”

说罢,两人皆是笑了。

那簪子后来到底是要到了人都要到了,何况区区一支簪子只是那年岁渐久,凡俗的木头朽得实在不成样子。晏长生便想着,若寻到合适的,再送自己这师弟一支也不错,只是不知道什么样子的合适,怕是得寻个样式差不多的?

再后来,一晌贪欢云雨梦,醒来时浮游天宫金钟作响,方知掌门秦清纲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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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训了罗梦泽一顿,晏长生四处溜达了些时日,这里呆上十天半月,那里又消磨一年半载载,才兜兜转转回了中柱洲,想起还有养伤这么一档子事。

其实他自觉良好,不就是区区千年道行,废了也就废了,晏长生还是那个晏长生。

可惜他那好徒儿跪在他面前求了许久,要他闭关调养,连带着还拖了个罗沧海来自己面前巴巴地挤两滴眼泪,哭天喊地说什么恩师您老人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办啊。晏长生揍了他一顿,最后象征意义地闭关了些年头。

闭关的那些年,其实他有仔仔细细地想过,自己为何会败。

是败给了那张衍吗?不,那小子不过借的是北冥天都剑之力而已;那么是败给了北冥剑吗?也不是,北冥老头他还不放在眼里,当年自己还打过拿这杀伐真器合道的主意;那么自己是败给了什么呢?

这么想着,又懒得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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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沧派大比的结果出来了。”孟苑婷难得来看他一次,劈头盖脸就是那么一句。

晏长生不太关心她带来的消息,只庆幸今天是月初,禁酒令已是解了,眼下只管喝个痛快:“这劳什子跟我没关系,反正没人打得过我那徒孙侄儿。”

孟苑婷也给自己开了一坛酒:“你说那和清辰交过手的齐云天?他已不是十大弟子首座了。”

晏长生猝不及防被呛了一口,随即一挥手,断言道:“不可能,哪个小兔崽子活腻味了,敢去挑战他?想试试紫霄神雷的滋味吗?”

孟苑婷有些震惊地看着他:“你平时都不关注这些八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