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色厉内荏的伪装。

他们一眼看穿彼此便又错开目光,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温青象自袖中取出的那枚金锁上。那金锁不过拳头大小,錾刻镂雕六朵缠枝花,光华内敛,锁眼处恰是一朵半开未开的花。

“‘洗心盏’虽未能验成,但幸还有此物为证。”温青象含笑环视全场,“先前那魔相出世之时,我等原想捕得一两缕气机推演,谁知那魔气极是凶煞,稍一沾染便会引火上身,只能暂且作罢。待到那魔相式微消散之后,我等便特地以这‘无尘清蕴锁’收得那处些许余气。在座不乏见识过那张衍斗法神通之人,当能辨认此气。”

他说着,将那无尘锁轻抛至空中,随着法力催动,一缕玄气自锁孔处缓缓沁出。

庞真人只看得一眼便眉头紧皱,弹指间一道清冽光华向着那玄气飞去,却在接触到那气息的瞬间烧出一片黑火,就此湮灭。

还真观虽在东华洲十大玄门之中居于末流,但门中却颇些除魔手段,多年来斩杀邪魔妖秽并不逊于别派。此刻人人都看得分明,庞真人那一缕用于试探的清气法力纯粹,可破大多污浊手段,却连靠近那股玄气也不能,可见凶邪。

“齐真人,贵派渡真殿主的‘先天玄象’九洲谁人不知?这玄气的来历只怕是做不了假吧。”一旁沉默了太久的肖掌门终于按捺不住,率先扬高了语调开口。

史真人立刻于一旁帮腔:“不错,肖掌门一语中的。似这等邪魔外祟,万死犹轻!”

“史真人,”齐云天略一抬眼,“眼下事情尚未定论,张衍仍是我溟沧派渡真殿主。你口口声声说邪魔外祟,可是在影射我溟沧也是邪魔外道?所谓的万死犹轻,更要请贵派指教一二。”

史真人猝不及防对上那双笑意安然的眼睛,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立时噤声。

“齐真人若无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怕一切未定之论,也都要定了。”这一次开口的却是戚掌门,“平都教虽与溟沧往来甚密,但凡事当以大义为先,私情靠后,断不能姑息养奸,纵容魔物为祸。”

“戚掌门深明大义。”周雍于座上听着这一番义正辞严之语只觉得好笑,暗暗瞥了一眼齐云天,“不过雍以为,仅凭温真人这一枚无尘清蕴锁只怕还不足以断定张衍便是那闹得天翻地覆的魔物。”

温青象眉头一扬,就要开口,梁循义却抬了抬手,示意他按兵不动:“上参殿主有何高见?”

“周雍兄。”齐云天转头地看着那端坐于玉霄席位上的锦衣青年,“慎言。”

周雍反是一笑:“齐老弟,我这也是为了贵派的名声着想。若只是一缕收在法宝里的气机,自然不足为凭。毕竟贵派渡真殿主纵横九州多年,若教有心人以什么鬼蜮伎俩藏了一缕气机,又混杂以魔气,未必不能混淆视听。毕竟谁也不曾得见这一缕气机确实就是自魔物现世之地取得,不是吗?”

薛定缘已是反应过来这位玉霄大弟子的暗度陈仓之言,立时摇头惋惜:“若是那洗心盏不被毁去,眼下自然可以当着诸位同道的面验个分明。只可惜耽搁了这么久,那些残留气机早已散尽,根本无气可取。”

周雍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膝盖,看向齐云天时似带了些薄责之意:“唉,齐老弟,你这手也忒快了些,反倒教人觉得你是在从中作梗,不敢与同道对质。”他叹了口气,旋即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不过也并非全无法子。此事既然是自那张衍而起,何不唤他出关,来丕矢宫坛由大家一验?也可免了你在此处代他受过,百口莫辩。”

别傻了,你保不了他的。从魔相撞破虚空之地的那一刻起,张衍这颗棋,就只能死在棋盘上。

“正是。”温青象也是重新笑了起来,“齐真人若是觉得灵门这点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不妨请渡真殿主出面。若当真有什么误